“
很失望，里克。”
“那就不要再画这样
画
。”
又是
阵沉默。能看到乔西坐在床上，假装在全神贯注地画她下幅画。里克影子已经不怎
能看得清，可知道他还是动不动地背靠着摩登衣橱，目光越过，凝望着后窗外面。
*
里克探访结束后，乔西通常都会疲惫地把尖头铅笔、速写本和零落画纸往地上扔，俯身卧在床上休息。这时候，就会从纽扣沙发上下来，拾起那许多此刻散落地物件，如此也就有机会窥见探访过程中他俩直在讨论究竟是什。
“这说法好恶心，里基。她怎会有那样愿望呢？”
“不知道。你来告诉。”
“怎能告诉你呢？”乔西声音这时起恼意，“填泡泡是谁任务来着？”
“她像是在隐隐地微笑。好像她内心里面其实是乐意。”
“不，里基，你弄错。这说法真恶心。”
他们看上去没有头，只有个，嗯，大大眼球。不好意思，也许理解得完全不对。”
“不能说完全不对。”她声音中有丝寒意，也许是丝小小恐惧，“嗯，至少不全错吧。他们不是外星人。他们就是……这就是他们。”
“好吧。他们是个眼球部落。可他们全都盯着她样子很是让人不安。”
“有什不安？”
身后陷入阵持久沉默；窗玻璃映出里克影子，看到他还在盯着那页画纸看。
乔西尽管把脸埋在枕头里，却并没有真睡着，反倒会闭着眼睛不停地说着话。因此，她完全清楚会在收起画纸时候观察她画作，而她显然并不介意。事实上，她心里面很可能希望能看到其中每幅。
有回，在履行这项整理工作时候，碰巧拾起页纸；尽管只是飞快地瞥眼画面，却还是当即认出画中两张最重要面孔代表应该是交流聚会上米西和那个长臂女孩。当然，画中有许多不准确地方，但乔西用意是显而易见。两姐妹位于画面最前排，脸上带着不友善表情，而在她们身边还聚集着另些完成度较低面孔。画中没有任何家具细节，但知道背景就是大开间。画面中还有个小小、没有特征生灵，挤在两姐妹中间那道夹缝里面——要不是因为
“对不起。定是误解。”
“没错，误解。那就快点填上她泡泡吧。下幅画就在手上，都快画完。里克？你在听吗？”
“也许最好还是放弃这张吧。”
“哎，你干吗呢！”
太阳这时已经退下；借着窗玻璃，能看到里克将那页画纸往地上轻轻丢，丢进在乔西床边渐渐堆积起来那摞杂乱无章画纸中间。
“到底有什不安？”乔西又问遍。
“不确定。你给她留这个泡泡还格外大。不确定该写些什。”
“你觉得她在想什就写什呗。还是老规矩。”
两人又是阵沉默。窗玻璃上太阳让很难再看清里面影子，很想转过身去，尽管这样做也许会打扰到他们。但不等动作，里克就说话：
“他们眼睛真好瘆人。更瘆人是——她看上去好像希望他们继续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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