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
时候，雨仍不住点地下个不停，
们赶紧钻进
候车亭。那候车厅是石砌，上面有个瓦顶，看起来相当牢靠，它也确实需要建得牢靠些，因为它毫无遮蔽地矗立在那里，背后就是空旷田地。候车亭里面，处处油漆剥落，不过倒是挺干净。肯顿小姐在候车长椅上坐下，则
直在看得见公共汽车驶来地方站着。公路对面，目光所及也只有更多农田；排电线杆将视线直引向遥远天边。
们默不作声地等几分钟以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
“恕冒昧，本恩太太。可事实上们可能很长时间都再也不能见面。不知道你是否允许问你个相当私人性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相当段时间。”
“当然可以，史蒂文斯先生。毕竟们是有多年交情老朋友。”
“确，就像你说，们是有多年交情老朋友。就是想问问你，本恩太太——如果你感觉不该告诉话，那就不必回答。可事实是，这些年来你写给那些信，尤其是最近这封，似乎直在暗示你过得——这话该怎
说呢？——很不幸福。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直都在受到虐待。原谅这冒昧直言，可就像说，这个问题已经让担很长时间心。如果这大老远地特地来看你，结果却连问都没问你声，会感觉非常愚蠢。”
，“在信上某处，你写道——让想想看——‘余生在面前伸展为片虚空’。大概是这个意思。”
“真吗，史蒂文斯先生？”她说，也轻轻笑。“不可能写过这样话呀。”
“哦，敢保证你确实写，本恩太太。记得非常清楚。”
“哦，天哪。好吧，也许有那几天确有那样感受。不过那很快也就过去。可以向你保证，史蒂文斯先生，伸展在面前人生并非是片虚空。首先，们外孙就要出生。这是头个，后面也许还有好几个呢。”
“是呀，确。对你们来说真是好极啦。”
“史蒂文斯先生，你根本没必要这难为情。毕竟们都是老朋友，不是吗？事实上，你竟然这关心，真是深受感动。在这件事上，你尽可以大放宽心。外子从来没有以任何方式错待过。他压根儿就不是个性情残忍、脾气,bao躁人。”
“必须说，本恩太太，听你这说真是让如释重负。”
朝雨中探身出去，寻找公共汽车踪影。
“能看出你并没有非常满意，史蒂文斯先生，”肯顿小姐道。“你不相信话吗？”
们默不作声地又朝前开几分钟。然后肯顿小姐道：
“那你呢，史蒂文斯先生？你回到达林顿府以后又会有什样未来在等着你呢？”
“喔，不管等着到底是什，本恩太太，知道那都不可能是片虚空。如果是话倒好。可是不会，只有工作，工作，做不完工作。”
说到这里们俩都笑。接着，肯顿小姐指指前面不远处已经可以望见个有顶棚公共汽车候车亭。们驶近以后，她说：
“你能陪起等会儿吗，史蒂文斯先生？公共汽车只要几分钟就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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