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和史进吃得饱,各拿器械,再回瓦罐寺来。
到寺,前看见那崔道成,邱小乙,二个兀自在桥上坐地。
智深大喝声道:“你这厮们,来!来!今番和你斗个你死活!”
那和尚笑道:“你是手里败将,如何再敢厮并!”
智深大怒,轮起铁禅杖,奔过桥来,生铁佛生嗔,仗着朴刀,杀下桥去。
智深说姓名毕,那汉撇朴刀,翻身便翦拂,说道:“认得史进?”
智深笑道:“原来是史大郎!”
两个再翦拂,同到林子里坐定。
智深问道:“史大郎,自渭州别后,你向在何处?”
史进答道:“自那日酒楼前与哥哥分手,次日听得哥哥打死郑屠,逃走去,有缉捕访知史进和哥哥赍发那唱金老,因此,小弟亦便离渭州,寻师父王进。直到延州,又寻不着。回到北京住几时,盘缠使尽,以此来在这里寻些盘缠。不想得遇哥哥。缘何做和尚?”
智深道:“教你认得洒家!”
轮起禅杖,抢那汉。
那汉捻着朴刀,来斗和尚,恰待向前,肚里寻思道:“这和尚声音好熟。”
便道:“兀,那和尚,你声音好熟。你姓甚?”
智深道:“俺且和你斗三百合却说姓名!”
里无食,二来走许多程途,三者当不得他两个生力;只得卖个破绽,拖禅杖便走。
两个捻着朴刀直杀出山门来。
智深又斗几合,掣禅杖便走。
两个赶到石桥下,坐在栏干上,再不来赶。
智深走二里,喘息方定,寻思道:“洒家包裹放在监斋使者面前,只顾走来,不曾拿得,路上又没分盘缠,又是饥饿,如何是好?”待要回去,又敌他不过。
智深者得史进,肚里胆壮;二乃吃得饱,那精神气力越使得出来。
两个斗到八九合,崔道成渐渐力怯,只办得走路。
那飞天夜叉邱道人见和尚输,便仗着
智深把前面过话从头说遍。
史进道:“哥哥既肚饥,小弟有干肉烧饼在此。”
便取出来教智深吃。
史进又道:“哥哥有既包裹在寺内,和你讨去。若还不肯时,何不结果那厮?”
智深道:“是!”
那汉大怒,仗手中朴刀,来迎禅杖。
两个斗到十数合后,那汉暗暗喝采道:“好个莽和尚!”
又斗四五合,那汉叫道:“少歇,有话说。”
两个都跳出圈子外来。
那汉便问道:“你端姓甚名谁?声音好熟。”
“他两个并个,枉送性命。”信步望前面去,行步,懒步。
走几里,见前面个大林,都是赤松树。
鲁智深看,道:“好座猛恶林子!”
观看之间,只见树影里个人探头探脑,望望,吐口唾,闪入去。智深道:“俺猜着这个撮鸟,是个翦径强人,正在此间等买卖,见洒家是个和尚,他道不利市,吐口唾,走入去。那厮却不是鸟晦气!撞洒家,洒家又肚皮鸟气,正没处发落,且剥那厮衣裳当酒吃!”
提禅杖,迳抢到松林边,喝声“兀那林子里撮鸟!快出来!”那汉子在林子听得,大笑道:“晦气,他倒来惹!”就从林子里拿着朴刀,背翻身跳出来,喝声:“秃驴!你自当死!不是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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