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提禅杖,再往方丈后来,见那角门却早关。
智深大怒,只脚开,抢入里面看时,只见那生铁佛崔道成仗着条朴刀,从里面赶到槐树下来抢智深。
智深见,大吼声,轮起手中禅杖,来斗崔道成。
两个斗十四五合,那崔道成斗智深不过,只有架隔遮拦,掣仗躲闪,抵当不住,却待要走。
这邱道人见他当不住,却从背后拿条朴刀,大踏步搠将来。
那道人把竹篮放下来,也来坐地。
智深走到面前,那和尚吃惊,跳起身来便道:“请师兄坐,同吃盏。”智深提着禅杖道:“你这个如何把寺来废!”
那和尚便道:“师兄请坐。听小僧“智深睁着眼道:“你说!你说!”
那和尚道:在先沿海寺十分好个去,田庄又广,僧众极多,只被廊下那几个老和尚吃酒撒泼,将钱养女,长老禁约他们不得,又把长老排告出去;因此把寺来都废,僧众尽皆走散,田土已都卖。小僧却和这个道人新来住,持此间,正欲要整理山门,修盖殿宇。”
智深道:“这妇人是谁?却在这里吃酒!”那和尚道:“师兄容禀∶这个娘子,他是前村王有金女儿。在先他父亲是本寺檀越,如今消乏家私,近日好生狼狈,家间人口都没,丈夫又患病,因来敝寺借米。小僧看施主檀越之面,取酒相待,别无他意。师兄休听那几个老畜生说!”
只听得外面有人嘲歌。
智深洗手,提禅杖,出来看时;破壁子里望见个道人,头戴皂巾,身穿布衫,腰系杂色条,脚穿麻鞋,挑着担儿,头是个竹篮儿,里面露出鱼尾,并荷叶托着些肉;头担着瓶酒,也是荷叶盖着。
口里嘲歌着,唱道∶你在东时在西,你无男子无妻。
无妻时犹闲可,你无夫时好孤恓!
那几个老和尚赶出来,摇着手,悄悄地指与智深,道:“这个道人便是飞天夜叉邱小乙!”
智深正斗间,忽听得背后脚步响,却又不敢回头看他,不时见个人影来,知道有暗算人,叫声:“着!”
那崔道成心慌,只道着他禅杖,托地跳出圈子外去。
智深恰才回身,正好三个摘脚儿厮见。
崔道成和邱道人两个又并十合之上。
智深来肚
智深听他这篇话,又见他如此小心,便道:“叵耐几个老僧戏弄酒家!”
提禅杖,再回香积厨来。
这几个老僧方才吃些粥。
正在那里看见智深忿忿出来,指着老和尚,道:“原来是你这几个坏常住,犹自在俺面前说谎!”
老和尚们齐都道:“师兄休听他说,见今养个妇女在那里。着他恰才见你有戒刀,禅杖,他无器械,不敢与你相争。你若不信时,再去走遭,看他和你怎地。师兄,你自寻思∶他们吃酒吃肉,们粥也没吃,恰才还只怕师兄吃。”智深道:“说得也是。”
智深见指说,便提着禅杖,随后跟去。
那道人不知智深在后面跟去,只顾走入方丈后墙里去。
智深随即跟到里面看时,见绿槐树下放着条桌子,铺着些盘馔,三个盏子,三双筷子。
当中坐着个胖和尚,生得眉如漆刷,脸似墨装,褡身横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
边厢坐着个年幼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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