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个胖大和尚,脱得赤条条,背上刺着花绣,坐在松树根头乘凉,那和尚见杨志,就树头绰禅杖,跳将起来,大喝道:“兀那撮鸟!你是那里来!”
杨志听道:“原来也是关西和尚。俺和他是乡中,问他声。”
杨志叫道:“你是那里来僧人?”
那和尚不回说,轮起手中禅仗,只顾打来。
杨志道:“怎奈这秃厮无礼!且把他来出口气!”
曹正道:“既然如此,制使且在小人家里住几时,再有商议。”
杨志道:“如此,却是深感你厚意。只恐官司追捕将来,不敢久住。”
曹正道:“制使这般说时,要投那里去?”
杨志道:“洒家欲投梁山泊去寻你师父林教师。俺先前在那里经过时,正撞着他下山来与洒家交手。王伦见俺两个本事般,因此都留在山寨里相会,以此认得你师父林冲。王伦当初苦苦相留,俺却不肯落草;如今脸上又添金印,却去投奔他时,好没志气;因此踌躇未决,进退两难。”
曹正道:“制使见得是,小人也听得人传说王伦那厮心地偏窄,安不得人;说师父林教头上山时,受尽他气。不若小人此间,离不远却是青州地面,有座山唤做二龙山,山上有座寺唤做宝珠寺。那座山生来却好里着这座寺,只有条路上得去。如今寺里住持还俗,养头发,余者和尚都随顺。说道他聚集四五百人打家劫舍。那人唤做“金眼虎“邓龙。制使若有心落草时,到那里去入伙,足可安身。”
莫不是东京殿司杨制使?”
杨志道:“你怎地知道洒家是杨制使?”
这汉撇枪棒便拜,道:“小人“有眼不泰山!”“杨志便扶这人起来,问道:“足下是谁?”
这汉道:“小人原是开封府人氏。乃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徒弟。姓曹,名正。祖代屠户出身。小人杀好牲口,挑筋剐骨,开剥推斩,只此被人唤做操刀鬼。为因本处个财主将五千贯钱教小人来山东做客,不想折本,回乡不得,在此入赘在这里庄农人家。却才灶边妇人便是小人浑家。这个拿叉便是小人妻舅。却才小人和制使交手,见制使手段和小人师父林教师般,因此抵敌不住。”
杨志道:“原来你却是林教师徒弟。你师父被高太尉陷害,落草去。如今见在梁山泊。”
挺起手中朴刀来奔那和尚。
两个就在林子里来往,上下,两个放对。
直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那和尚卖个破绽,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喝
杨志道:“既有这个去处,何不去夺来安身立命?”
当下就曹正家里住宿,借些盘缠,拿朴刀,相别曹正,拽开脚步,投二龙山来。
行,日看看渐晚,却早望见座高山。
杨志道:“俺去林子里且歇夜,明日却上山去。”
转入林子里来,吃惊。
曹正道:“小人也听得人这般说将来,未知真实。且请制使到家少歇。”
杨志便同曹正再到酒店里来。
曹正请杨志里面坐下,叫老婆和妻舅都来拜杨志,面再置酒食相待。
饮酒中间,曹正动问道:“制使缘何到此?”
杨志把做制使使失陷花石纲并如今失陷梁中书生辰纲事,从头备细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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