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橘子眼里
阎婆道:“押司便误些公事,知县相公不到得便责罚你。这回错过,后次难逢。押司只得和老身去走遭,到家里自有告诉。”
宋江是个快性人,吃那婆子缠不过,便道:“你放手,去便。”
阎婆道:“押司不要跑去,老人家赶不上。”
宋江道:“直恁地这等!”
两个厮跟着,来到门前,宋江立住脚。
那张三和这阎婆惜如胶似漆,夜去明来,街坊上人也都知,却有些风声吹在宋江耳朵里。
宋江半信不信,自肚里寻思道:“又不是父母匹配妻室。他若无心恋,没来由惹气做甚?只不上门便。”
自此有几个月不去。
阎婆累使人来请,宋江只推事故不上门去。
忽日晚间,却好见那阎婆赶到县前来,叫道:“押司,多日使人相请,好贵人,难见面!便是小贱人有些言语高低,伤触押司,也看得老身薄面。自教训他,与押司陪话。今晚老身有缘,得见押司,同走遭去。”
生,况兼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际,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日,宋江不合带后司贴书张文远,来阎婆惜家吃酒∶这张文远却是宋江同房押司。
那厮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纯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这婆惜是个酒色娼妓,见张三,心里便喜,倒有意看上他。
那张三亦是个酒色之徒,这事如何不晓得;见这婆娘眉来眼去,十分有情,便记在心里。
阎婆把手拦,说道:“押司来到这里,终不成不入去?”
宋江进到里面凳子上坐。
那婆子是乖,生怕宋江走去,便帮在身边坐,叫道:“儿,你心爱三郎在这里。”
那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寻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听得娘叫道,“你心爱三郎在这里,“那婆娘只道是张三郎,慌忙起来,把手掠掠云髻,口里喃喃骂道:“这短命!等得苦也!老娘先打两个耳刮子着!”
飞也似跑下楼来。
宋江道:“今日县里事务忙,摆拨不开,改日却来。”
阎婆道:“端忙些个,明日准来。”
阎婆道:“今日要和你去。”
便把宋江衣袖扯住,发话道:“是谁挑拨你?娘儿两个下半世过活都靠着押司。外人说闲是非都不要听他,押司自做个主张,女儿但有差错,都在老身身上。押司胡乱去走遭。”
宋江道:“你不要缠。事务分拨不开在这里。”
向后但是宋江不在,这张三便去那里,假意儿只说来寻宋江。
那婆娘留住吃茶,言来语去,成此事。
谁想那婆娘自从和那张三两个搭识上,打得火块般热。亦且这张三又是惯会弄此事。岂不闻古人之言:不将,二不带。只因宁江千不合,万不合,带这张三来他家里吃酒,以此看上他。自古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正犯着这条款。阎婆惜是个风尘娼妓性格,自从和那小张三两个搭上,他并无半点儿情分在这宋江身上。
宋江但若来时,只把言语伤他,全不兜揽他些个。
这宋江是个好汉,不以这女色为念;因此,半月十日去走得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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