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不回家去呢,孩子?”
“才不呢。嘿,你钢琴弹得他妈真叫好,”对他说。只是拍拍他马屁。其实他钢琴弹得糟糕透,老实跟你说。“你真应该到电台上广播,”说。“象你长得那漂亮。还有头混帐金头发。你需要个后台老板吗?”
“回家吧,孩子,好好回家睡去。”
“无家可归啦,不开玩笑——你需要个后台老板吗?”
他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走出去。他把头发梳又梳,拍又拍,梳好以后就自顾自走。就跟斯特拉德莱塔样。所有这些漂亮家伙全都个样儿。他们只要梳完他们混帐头发,就理都不理你,自顾自走。
?嘿?”
“好。再见吧。快回家睡觉去。”
她把电话挂。
“再见。再见,萨丽好孩子。萨丽心肝宝贝,”说。你能想象醉得有多厉害吗?跟着也把电话挂。揣摩她大概跟人约会刚回家。想象她跟伦特夫妇块儿出去,还有那个安多佛傻瓜蛋。他们全在壶混帐茶里游泳,彼此说着些装腔作势话,做出副假模假式可爱样子。
真希望刚才没打电话给她。只要喝醉酒,简直是个疯子,在那个混帐电话间里呆好会儿。使劲握住电话机,不让自己醉倒在地。说实话,当时并不怎好过。可是最后,终于象个白痴似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进男厕所,在个盥洗盆里放满凉水。随后把头浸在水里,直浸到耳朵旁边。甚至没把头发擦干,听凭这个婊子养去直淌水。随后走到窗边电炉旁,屁股坐在上面。这地方真是又暖又舒服。坐着特别觉得舒服,因为这时已经冷得索索乱抖。说来好笑,只要喝醉酒,就会冷得索索乱抖。
最后从电炉上下来,向外面衣帽间走去,那时都哭出来。不知道为什哭,可确哭出来。揣摩那是因为觉得他妈那沮丧,那寂寞。接着到衣帽间,却怎也找不着那存衣帽混帐牌儿。可那个管衣帽姑娘十分和气。她照样把大衣给。还有那张《小舍丽.宾斯》唱片——依旧带在身边。见她那和气,就给她块钱,可她不肯收。她口口声声叫回家睡觉去。想等她工作完毕后约她出去玩,可她不答应。她说她年纪大得都
没事可做,就老在电炉上坐着,数地板上那些白色小方块。身上额渐都湿透。约莫有加仑水从脖子上流下来,流到领于和领带上,可毫不在乎。醉得太厉害,对什都毫不在乎。接着过不会儿,那个给老凡伦西姬弹钢琴,就是那个梳着波浪式头发、样子非常象搞同性爱家伙,进来梳他金头发。他搞头时候,们两个就闲聊起来,只是他这家伙并不他妈太友好,“嗨。你回到酒吧间去时候,会见到那个凡伦西娅姑娘吗?”问他。
“非常可能,”他说。俏皮杂种。遇到,全是些俏皮杂种。
“听着,代向她问好。问她声,那个混帐侍者有没有把口信捎给她,成不成?”
“你干吗不回家去,孩子?你到底多大啦,嗯?”
“八十六岁。听着。代向她问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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