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突然说:“哦,你干吗要这样呢?”她是说怎又给开除。她这说,又让心里难过起来。
“哦,天哪,菲芘,别问。人人都问这问题,真让烦死啦,”说。“有百万个原因。这是个最最糟糕学校,里面全是伪君子。还有卑鄙家伙。你这辈子再也没见过那多卑鄙家伙。比方说,你要是跟几个人在谁房间里聊天,要是又有别什人要进来,而来又是个傻里傻气、王八样家伙,那就谁也不会给他开门。人人都把自己房门锁起来,不让别人进来。
他们还有他妈那种混帐秘密团体,自己也是胆子太小,不敢不加入。有个王八样讨人厌家伙,名叫罗伯特.阿克莱,很想加入。他直想加入,可他们不让。只是因为他象个王八,讨人厌。
甚至都不想谈它。那真是个糟糕透顶学校。你相信话好。”
老菲芘声不响,可她在仔细听。看她后脑勺就知道她是在仔细听。只要你跟她说些什,她总是仔细听着。好笑是,有半时间她都懂得你他妈在说些什。她确懂得。
回来时候,她倒是把枕头从头上拿掉——知道她会——可她尽管仰卧着,却依旧不肯拿眼看。等走到床边坐下时候,她竟把她混帐脸儿转到另边去。她真跟他妈绝交。就象潘西击剑队那样对待,在把所有那些混帐圆头剑丢在地铁上以后。
“老海士尔.威塞菲尔怎样啦?”说。“你写什关于她新故事没有?你上次寄给那个就放在手提箱里。手提箱寄存在车站里。那故事写挺不错。”
“爸爸会要你命。”
嘿,她有什念头,真是念念不忘。
“不,他不会。他至多再痛骂顿,然后把送到那个混帐军事学校里去。他至多这样对付。可是首先,甚至都不会在家。早就到外地去。会到——大概到科罗拉多农场上去。”
继续谈老潘西里事。不知怎兴致上来。
“教职员里虽有那两个好教师,可连他们也都是假模假式伪君子,”说。“就拿那个老家伙斯宾塞先生说吧。他太大者请你喝热巧克力什,他们为人确挺不错。可他上历史课时候,只要校长老绥摩进来在教室后面坐下,你再瞧瞧他那副模样儿。老绥摩总是在上课时候进来,
“别让笑你。你连马都不会骑。”
“谁不会?当然会骑。确实会骑。他们在约莫两分钟之内就可以把你教会,”说。“别去揭它。”她还在搞她胳膊上胶布。“谁给你理发?”问她。刚注意到她理头发式样混帐极。短得要命。
“不要你管,”她说。她有时候很能怄人。她确很能怄人。“揣摩你又是哪门功课都不及格,”她说——非常怄人。说起来还真有点儿好笑。她有时候说起话来很象个混帐教师,而她还只是个很小孩子哩。
“不,不是,”说。“英文及格。”
接着,时高兴,就用手在她屁股上戳下。她侧身躺着,正好把屁股撅得老高。她屁股还小得很哩。戳并不重,可她想要打手,只是没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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