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见过那些动物很像。
“这两只画时候觉得是金属做,”他说,“你瞧,所有部位表面都亮闪闪。但这边这只,觉得想把它画成橡胶。你看得出?几乎是黏稠状。现在想画个正式版本,认真地好好画,但拿不定主意。凯丝,你实话实说,到底觉得怎样?”
不记得自己怎回答他。只记得那刻百感交集各种浓烈情感涌上心头将吞噬。立刻就明白汤米是用这样方式,将当初在农舍围绕他画所发生切抛诸身后,感到如释重负,满心感激,纯粹欣喜。但同时也意识到为什这些动物会再次出现,汤米这看似随便询问背后蕴藏着各种可能,有各种层次含义。至少看得出,他是让知道,尽管们从未开诚布公地讨论过这件事,但他没有忘记;他让知道他没有妥协,而是忙于进行他那方面准备工作。
但那天看到那些古怪青蛙画作时感受还不仅止于这些。因为有个念头反复出现,刚开始只是模糊地远远出现在背景中,但越来越强烈,后来不停地想到这点。当望着那些画面时,尽管竭力想抓住它,丢开它,但那想法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在脑海中。想汤米画作现在已经没有那生动。虽然从很多方面来看,这些蛙跟当年在农舍所见画作很相似,但有些东西绝对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画面看起来煞费心力,简直像是临摹。因此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拂之不去:们现在才做这切太晚;曾经有时间让们去做这些,但们错过,而们现在这样精心考虑,充分准备,未免有些荒唐,甚至应该受到谴责。
现在让再回顾遍,想到们俩之所以过那久之后才开诚布公地谈们计划,可能还有个原因。很确定点是金斯费尔德捐献者里面,根本没人听说过延期之类说法,们也许隐约觉得尴尬,仿佛两人共守着个不光彩秘密。们甚至可能害怕,万这话传到其他人那里,会发生什事。
但正如说,不想将金斯费尔德那段时期描绘得过于灰暗。大多数时间,尤其是他向问起他画动物那天之后,仿佛过去阴影终于全都不复存在,们关系终于稳固下来。虽然他再也没有问过对于他画作建议,但他会乐于当着面画画,于是们经常这样共度下午时光:躺在床上,也许在读书,汤米则伏在书桌旁画画。
也许,如果情况像这样持续更久些,们会更幸福,如果们用更多午后时光来聊天、做爱、读书、画画话。但是随着夏天渐渐过去,汤米越来越壮实,通知他去做第四次捐献可能性越来越迫近,们知道不能再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那段时间超乎寻常得忙,几乎有个星期没有去金斯费尔德。那天是早上到,记得当时下着瓢泼大雨。汤米房间几乎片漆黑,窗户附近有条下水管道传来哗哗流水声。他跟其他捐献者起下楼去大厅吃好早饭,重新回到楼上,这会儿正坐在床上,目光空洞,什也没做。进门就筋疲力尽——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个整觉——直接瘫倒在他窄床上,将他推到墙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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