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
“你要不说,就不去,你不能把直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跟你去武汉,那不成傻×?不去,你也去不成。”
樱桃这时哭:“言难尽。”
李延生:“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
樱桃:“三年前是上吊死,不算好死,吊死鬼不能入祖坟,陈长杰把葬在县城南关乱坟岗上。三年来倒也无事,但半年前,有个被枪毙强*杀人犯,也葬在乱坟岗上,他知道以前唱过戏,到晚上,就让扮成白娘子,他扮成许仙,唱过戏,就逼跟他做那事,不从
“樱桃,说那句话吧,会儿就上火车。”
樱桃:“那句话不用说,跟你去武汉。”
李延生愣在那里:“樱桃,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呀,说是往武汉捎句话,咋变成捎个人?”“光捎话不管用,得见到陈长杰。”
“你想见陈长杰,你自个儿去武汉不就得,为啥非拉上?”
“不附到你身上,到不武汉呀。”
第二天早,李延生离开延津,去武汉。去看朋友,不能空着手,李延生想起当年陈长杰在延津时,两人常块儿去吃猪蹄,上路之前,先去“天蓬元帅”,花五块钱,买十只猪蹄。
李延生以为他离开延津,樱桃把她要捎给陈长杰话告诉他,他带着话上路,樱桃就离开他身体,留在延津,待他上从延津去新乡长途汽车,樱桃并没有告诉他那句话,还待在他身体里。李延生:
“樱桃,车快开,赶紧告诉那句话,你下去吧。”
樱桃:“送你到新乡,到新乡再告诉你。”
“你以为这是唱《断桥》呢,因为把伞,两人送来送去。”
李延生这才明白樱桃用意。原来她捎话是假,捎人是真,从根上起,直在骗他。他想跟樱桃翻脸,又想,反正要去武汉,捎句话,和捎个人,对他倒没大差别,只是身体里多装两天人而已;她在身体里不吃不喝,倒也多不出任何花费;如果两人翻脸,樱桃撒起泼来,长期赖在他身体里不出来,反倒因小失大;于是不再跟樱桃争执;只是张火车票,要坐两个人;看着是个人,其实是两个人;跟人说,人不会信,会说他疯;事情有些荒唐,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如是别人遇到这事说给他,他不会信;现在他把同样事说给别人,别人也不会信;茫茫人海中,谁能猜透身边这人,怀揣是啥呢?他叹口气:
“樱桃,你心眼比多。”
樱桃倒不好意思:“这也是无奈呀。”
又说,“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赖在别人身上呀。”
李延生:“不明白,你见陈长杰,到底想说啥呀?”
像“奈何,奈何?”“咋办,咋办?”样,《断桥》也是《白蛇传》中个片段,白娘子刚从仙界下凡,来到西湖边,赶上下雨,许仙让她趁伞;因为这把伞,两人送来送去,产生缠绵和缱绻。
樱桃:“因为把伞送,因为句话更得送。”
“到新乡,你咋回来呢?百十里呢。”
“你别管,自有办法。”
说话间,车就开。李延生也只得由她。待到新乡火车站,李延生买去武汉火车票,离开车还有俩钟头,李延生坐在火车站广场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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