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好事。这天后半夜,老魏扒过戏院后墙,来到戏台后身。看床前挂着旦角戏装,以为睡到床上是旦角,悄悄凑上去,脱下裤子,掏出家伙就要攮人。没想到睡在床上不是旦角,是看戏箱子,过去是个武生。武生阵拳打脚踢,把老魏胳膊都打折。老魏将胳膊藏在袖子里。又不敢说。这些天老魏唉声叹气,原因就在这里。如果是前三个月,聊到这里就不错,杨百利也就认账。后三个月,杨百利渐渐上道,会试探着说,要说勾魂,听说不是这样,听说老魏从小有夜游毛病,夜游三十多年没事,据说上个月夜游时,游到个坟场里,出来个白胡子老头。过去老魏也到过这个坟场,啥事没有,这次就钻出个白胡子老头。白胡子老头趴到老魏耳边说两句话,老魏点点头。从第二天起,老魏就常常叹息。有时边炒菜,边还伤心地落泪,泪都滴到菜锅里。人问他白胡子老头说什,他也不说。杨百顺说完,牛国兴会兴奋地拍他肩膀:“喷”得好。接上去会说,那就知道,“鸿膳成”掌柜老吴,和俺爹是好朋友,他对俺爹说,个厨子,天天在饭铺哭,晦气不晦气?本想赶他走,但没想到,饭铺生意,倒比以前好许多。好多人不是来吃饭,倒是来看老魏哭。大家魂,又被老魏勾去……云云。事情说有影也有影,说没影也没影,但都比原来事情有意思。“喷空”到趣处,牛国兴说:“到茅房撒泡尿。”
杨百利本来没尿,也说:
“随你去。”
新学散,杨百利本也不愿回杨家庄跟他爹做豆腐,牛国兴也下离不开杨百利。在世上能找到个“喷空”伙伴,也不是件容易事,人生有知己足矣,说就是这个意思。牛国兴便缠着他爹老牛,让杨百利进他爹铁冶场当学徒。老牛被牛国兴缠不过,只好收下杨百利。老牛铁冶场,说是个铁冶场,无非是拢十几个铁匠,在起打制个柴刀、菜刀、铲子、镰刀、锄头、犁头、耧齿、耙齿、车角、饭铺用火炉、商号用铁门、打兔用火铳等等,打制家伙,和镇上老李铁匠铺差不多,只不过比老李铺面大些,人多些,是个场子。但杨百利在铁冶场学半年徒,连个锅铲子都没学会打。他像在老汪私塾和小韩新学样,心思根本没用在正事上,整日还想着粘知打鸟和“喷空”。渐渐对粘知打鸟也没兴趣,心思都在“喷空”上。这倒对牛国兴心思。师傅看他也不是个打铁材料,便让他烧火。他把火烧得半生不熟,连累师傅打出柴刀,也半生不熟。师傅是个湖南人,看着手里柴刀,操着湖南口音感叹:“啥叫火候不到呢?这就叫火候不到。”
半年过后。铁冶场人个个烦他。老牛看他实在不是个做事材料,便要辞退他。老牛舍得他,牛国兴却舍不得他,摔家里个座钟。老牛:“不是看他不长进,是怕时间长,把你带坏。”
牛国兴:
“要说坏,早已坏到他前边。你让他走也行。反正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老牛叹息声,也是无奈,只好把杨百利从场里撇下,打发他到铁冶场门口看大门。这倒对杨百利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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