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事。往肚脐眼扎大钉，从此开
头。来喜犯别错，后娘也扎。所以老赵
出外贩驴，他就不敢在家里睡。年关前老赵又到口外贩驴，他就天天睡在村头打谷场上。有时后娘还到打谷场上找他，他还得防着后娘，在几个打谷场上轮着睡。刚才已经睡着，被杨百顺踩醒，还以为是后娘来，所以慌张。说着，掀开自己单衣让杨百顺看。借着雪光，看到他肚脐周围，有十几个钉跟，有结痂，有还在流脓。杨百顺看后，忘自己烦恼，声长叹：“原来件事，中间拐着好几道弯儿呢。”
又问：
“你睡这儿不冷呀？”
来喜：
“叔，
不怕冷，怕狼。”
这时杨百顺酒彻底醒。他想起当年自己因为丢只羊，夜里不敢回家，睡在杨家庄打谷场上，半夜碰到剃头老裴。个八九岁孩子，家里出变故。换个娘，因为个镯子，肚脐就被扎大钉，大过年无家可归，同是后娘，来喜这个后娘，连杀猪师傅老曾娶那个笑面虎都不如。自己十八岁人，虽然受些委屈，似还没到来喜地步。杀老马容易，自己接着如何？世上事情，原来件件藏着委屈。杨百顺感叹声：“按说这事不该管，可谁让碰上呢？”
接着说：
“走，带你去个暖和地方。”
扯起孩子手，两人离开马家庄。这时天更低，雪越下越大，变成鹅毛大雪。两人高低，冒着风雪，向镇上灯光处走去。这个来喜，也是无意之中，救个人命。这个人是马家庄赶大车。名字叫老马，赶大车时吹笙，睡觉前也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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