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
“可他说跑就跑,连个招呼也不打,眼看就腊月二十九,这台如何下?”
老崔硬着头皮,又将消息带回秦家庄老秦这里。老秦这才知道李金龙是个混账,自己平生头回,被人闪,闪他这人,还是个毛头小子。老秦勃然大怒:“你告老李,本来这事还可商量;故意耍,这事就不能商量。如果因为耳唇退婚,传出去,不是耳朵。也成耳朵。”
又说:
“他跑是他事,把他找回来是老李事。如果腊月二十九不来迎亲,俺闺女也不嫁,就替她嫁到李家。到那时候,就不是退婚事,咱说点别,不说出个小鸡来叨米,这事不算完。”
“不退也行,你怕老秦,你娶她。”
老李知道李金龙平日不爱说话,但性子轴着呢,只要主意打定,九头牛拉不回来,让儿子娶个少耳朵,老李也有些窝心,看来这婚是非退不可。但他哪里敢让李金龙去退婚?正因为李金龙不爱说话,遇到事情,三句话就会跟人说顶,接着就动手,怕他跟老秦说顶,两人再打起来,只好摁下李金龙,托媒人老崔,去老秦家细说根由。老崔到秦家,将话说,老秦反倒立马急,说小女秦曼卿并不少耳朵,只是少只耳唇,并且不是小时候在院子里乘凉被猪咬掉,而是在屋里睡觉被老鼠咬掉。只耳唇,算不上要害物件,值不当跟谁说起。并将姑娘从里屋拉出来,撩起头发让老崔看。秦曼卿果然两只耳朵都在,只是右耳少只耳唇。老秦拉老崔坐下:“老崔,这事整不明白,你受累给讲讲,为只耳唇,这婚该不该退?”
又说:
“退不退婚还是小事,把个耳唇,故意说成耳朵,这是啥意思?今儿你不讲清楚,就别想走。”
老崔本是个牲口牙子,捎带给人说媒,看到事情错中出错,件事变成第三件事,有些慌;平日他都不敢跟老秦讲理,自个儿占理事,最后也被自个儿讲得没理,何况在耳朵和耳唇上头,老秦又占半边理,忙给老秦作揖:“东家,这事不怪呀,没说要退婚呀。”
呀。”
又说:
“别看老秦有短处。真跟老秦坐在起,未必说得过他。”
又劝李金龙:
“少吧也就只耳朵,又不少别,还用头发遮着。”
这话击中老李命门。因老李平日是个没主意人,遇大事,就去找老秦商量。当初老李只开
又说:
“这事全怪老李,错听别人闲话。”
赶紧站起身:
“这就回城。把实情转告老李,把这事说清楚,你们该是亲家,还是亲家。”
待老崔回到城里李家,事情已经晚。晚不是耳朵改不回耳唇,或耳唇李家也不答应,而是老李儿子李金龙已离家出走;也不是离家出走,是纠合铁冶场董事老牛儿子牛国兴,南下杭州贩药材去;说是贩药材,明显是自己抽身走,把个烂摊子,留给老李。走时候,连招呼也没打。老李搓着手:“全是误传害,明明是只耳唇,却传成只耳朵。”
李金龙瞪着眼珠:
“这不是只耳朵事,说瞎话。知道,少只耳朵;不知道,还不知少些啥呢。”
又说:
“你怕老秦,却不怕,去找他。”
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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