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证明这是个客观存在;他特别感到痛苦是,他奥黛特决不可能来到,所有人和所有东西对她都概陌生,她完全不能涉足这个地方,而他还要持续流放下去,以至于乐器声音简直要使他叫喊起来。
突然间。奥黛特仿佛进来;看到她出现,他简直肝肠寸断,不由得把手捂住心口。原来小提琴奏出高音,连绵缭绕,仿佛若有所待,这等待在继续下去,怀着已经瞥见它等待对象从远处走将过来激奋维系着那高亢乐音,同时作出最大努力持续到它到达,在自身消失以前接待它光临,竭尽全部余力为它敞开大路,让它过来,就好象们用双手撑着扇大门,阻止它自行关闭似。斯万还没有来得及明白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说“这是凡德伊奏鸣曲中那小乐句,别听”这句话时,直到那晚之前还得以掩埋在他心灵深处对往昔奥黛特还爱着他那些日子回忆,却上突然射出道光芒当,以为爱情季节已经回来,在他心中又苏醒过来,振翅飞翔,向他纵情高唱已被忘却幸福之歌,全然不怜悯他当前不幸。
过去他也常说“在幸福时日”、“在得到她爱时日”,这些都是抽象词语,说时候也不感到特别难受,因为他脑际并没有在其中注入什与过去有关事物,只有些虚妄片断,并不保存什实在东西,而这次重新找到却是把失去幸福中那特殊、易于消失精髓永远固定下来切东西;切又都在他眼前重现:她扔进他马车并被他举到嘴唇边那朵菊花雪白卷曲花瓣,上面写着“在给您写这信时手颤抖得多厉害”印有凸起“金屋”两字信纸,以及当她以恳求口吻向他说:“想不用再等多久您就会打发人来找吧”时那紧蹙双眉;他又闻到在洛雷丹诺去给他找那个小女工前理发师为他理发时,烫发钳发出气味。那年春天,bao雨来得如此频繁,他在月色下坐在他那四轮敞篷马车里冷得直哆嗦地回家;心理习惯、季节印象、皮肤反应,这些东西构成张大网,在连好几个星期当中把他整个身子都罩上。在那时,他尝到那些除爱情别无他事人们种种乐趣,肉欲追求也得以满足。他曾以为他可以永远如此,将来无需领略其中痛苦;现在奥黛特魅力跟那个象个模糊光晕那样笼罩着他可怕恐惧相比,已经微不足道,而这光晕就是不能每时每刻都知道她在干些什,不能随时随地占有她那种焦躁不安。唉!他想起她高叫“随时都可以同您见面,什时候都是有空!”时那种语调,然而现在她却什时候都没有空!她对他生活兴趣和好奇,对答应她介入他生活这种热切愿望(他当时却怕它会引起可厌打扰)也不复存在!当初她必须苦苦哀求,他才答应让她领到维尔迪兰家去:当初他每月只让她上他家去次,而她总得反复强调她梦寐以求两人天天见面这个习惯将给她带来何等快乐(而他却认为那是枯燥乏味苦差使)之后,他才勉强答应她要求,后来她却对这种习惯感到厌恶,彻底摆脱,可他却已经把它看成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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