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属于遥远得无法追忆远古大自然,跟那些伟大地质现象历史同样悠久,也跟地上海洋和天上大熊星座样置身于人类历史之外——就连那些未开化渔民也跟他们所捕鲸样,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中世纪不中世纪问题。现在真象是喜从天降,忽然发现这个地区也走进世纪序列,经历过罗曼时代,忽然得知哥特式三叶草也曾在定时刻来装点过这里蛮荒石块,正如那虽然细小然而生命力旺盛花草在春季来临时穿透终年不化积雪,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极地样。哥特式艺术帮助们确定这些地方和这些人年代,同样这些地方和这些人也帮助们确定哥特式艺术年代。试着在脑子里想象这些渔民生活,他们在中世纪聚居在这地狱海岸角,在死亡悬崖脚下,又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出乎意料地尝试着建立起人与人之间关系;原来直以为,哥特式艺术只有在城市中才有,现在它离开城市,在心目中就更是个有生命东西,可以看它怎样在特殊条件下,在蛮荒岩石上,萌芽生长,开出朵尖尖钟楼之花。有人领去看巴尔贝克最著名雕像复制品,有毛发蓬松、塌算子使徒,有门厅圣母像,当想到有天可以亲眼看到它们耸立在那永恒带有咸味浓雾之间,都高兴得喘不过气来。从此,每到二月间风雨交加但天气温和之夜,狂风在心中呼啸,刮得它跟卧室烟囱样猛烈地晃动,也把上巴尔贝克游盘算注入心中,既要去看看哥特式建筑,也要去体验下海上风,bao。
真想第二天就乘上点二十二分那班其妙无比火车;这班车开行时刻,无论是在铁路公司公告牌上还是在巡回旅行广告上读到时,心总不禁怦怦直跳:仿佛觉得它在下午某个确定点上,开道美妙槽,画下个神秘标志,自这里起,钟点改方向,尽管也还通向夜晚,通向明晨,然而已经不是在巴黎看到夜晚或明晨,而是在列车通过而你可以自行选择若干城市中之所看到:列车在贝叶、古当斯、维特莱、盖斯当贝、邦多松、巴尔贝克、朗尼翁、朗巴尔、贝诺岱、阿方桥、甘贝莱都是要停,还要潇洒地继续前进,为提供更多地名,叫不知如何选择是好,因为不能舍弃其中任何个。然而甚至都无法再等明天那班火车,如果父母亲答应话,想匆匆穿上衣服,当晚离开巴黎,明日清晨当太阳在呼啸海面升起时就抵达巴尔贝克,将在波斯风格教堂里躲避那海面飞溅浪花。但随着复活节假期日渐迫近,父母亲答应可以在意大利北部度假,于是那直占据整个心灵,bao风雨之梦,心只想看浪涛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汹涌升腾,在那些陡峭粗糙如悬崖、钟楼上有海鸟呼号教堂旁边直冲最荒漠海岸梦想下子就烟消云散,失去它全部魅力,因为它同起而代之春之梦截然对立,只能起削弱它作用;这是最绚丽多彩之春,不是依然还有寒霜砭人贡布雷春天,而是将菲埃索尔①草地布满百合花和银莲花,使佛罗伦萨得有象安吉利科修士②画中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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