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因为他脾气不太随和,除小圈知已以外,很少有人和他来往,他本人也确认不讳,他意识到外交家殷勤是出于种由本人决定好恶完全独立观点;当某人使们厌烦或不快时,他全部精神品质或敏感性就丧失作用,它们还不如另人爽直轻松能赢得们好感,虽然后者在许多人眼中显得空洞、浮浅、毫无价值。
“德-诺布瓦又请吃饭,真是件大事。”委员会里大家都很吃惊,因为他和委员会里任何人都没有来往。“敢肯定他又会和讲关于八七○年战争扣人心弦事。”父亲知道德-诺布瓦先生也许是唯位提请皇帝注意普鲁士军备扩张和战争意图人;他知道俾斯麦对德-诺布瓦智慧表示佩服。就在最近,在歌剧院为狄奥多西皇帝举行盛大晚会上,报界注意到皇帝曾长时间接见德-诺布瓦先生。“得打听皇帝这次访问是否确实重要,”对外交政策颇感兴趣父亲对们说,“知道诺布瓦老头守口如瓶,但他对可无话不谈。”——
①即对浪漫主义颂词。马克西姆-杜冈(1822-1894),法国作家;梅西埃(1829-1915),文学批评家。
②即对古典主义颂词。克洛代尔(1868-1955),法国作家,布瓦洛(1636-1711),法国诗人。
③巴蕾斯(1862-1923),法国作家,宣传民族主义。
④乔治-贝里,先为保皇派、右翼议员,后接受进步思想。
⑤里博,(1842-1923)法国政治家,多次连任法国财政和外交部长。德沙涅尔,法国政治家,主张共和制,曾在1920年担任过几个月共和国总统。
在母亲眼中,大使本人也许缺少最能使她感兴趣那种智慧。应该说德-诺布瓦先生谈话是某种职业、某个阶层、某个时期——对于这个职业和阶层来说,这个时期可能并未完全废除——所特有古老语言形式之大全,未能将耳闻如实笔录下来,不免感到遗憾,否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创造语言老朽这个效果,正如罗亚尔宫那位演员样:有人问他从哪里找到那些令人惊奇帽子,他回答说:“不是找来。是保存下来。”总而言之,感到母亲认为德-诺布瓦先生有点“过时”。就举止而言,他并未使她不快,但就思想而言——其实德-诺布瓦先生思想是十分时新——或许远不如说就语言表述而言,他在她心目中毫无魅力。不过她感觉到,如果她在丈夫面前对那位对他表示如此少有偏爱外交家称赞番,丈夫定会暗暗得意。她肯定父亲对德-诺布瓦先生好评,同时也引导他对自己产生好评,她意识到这是在履行职责:使丈夫愉快,就好比使菜肴精美、使上菜仆人保持安静样。她不善于对父亲撒谎,因此就培养自己去欣赏大使,以便诚心诚意地称赞他。何况,她当然欣赏他那和善神情、稍嫌陈旧礼节(而且过分拘谨。他走路时,高大身躯挺得笔直,但见母亲乘车驶过,便将刚刚点着雪茄抛得远远,摘下帽子向她致意),他那有分寸谈吐——他尽可能不谈自己,而且时时寻找能使对方高兴话题——以及其速度令人吃惊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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