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先生话,他现在才知道德-诺布瓦先生和他在盖尔芒特府上相遇时是要到哪里去。
“他是去拜访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他同她很熟,从前点也不知道。看来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是个讨人喜欢女人,个非凡女人。你应该去看看她,”他对说。
“此外,感到很吃惊。他同谈德-盖尔芒特先生时,就象在谈个非常高雅人,可还直以为他俗不可耐呢。据说他见多识广,情趣高雅,其实,他不过只是为他姓氏和婚姻感到骄傲罢。此外,照诺布瓦说法,他很有地位,不仅在这里,而且在全欧洲。据说奥皇、俄皇都把他当朋友看待。诺布瓦老头对说,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很喜欢你,你在她沙龙里可以结识许多用得着人物。他在面前可是把你夸奖番。你会在她那里遇见他,哪怕你想写书,也可以让他给你出出主意嘛。看你将来不会干别事情。别人可能认为当作家前程远大,呢,本来是不主张你干这行,可你马上就要成大人,们总不能辈子守着你,因此不应该阻止你按照自己爱好选择职业。”
唉,要是能动手写就好!可是,不管在什条件下开始写作(就象开始打算不喝酒,打算睡午觉,睡好觉,养好身体样),在狂热、井井有条和兴致勃勃情况下写作也好,或为写作而取消散步,推迟散步,把散步当作种奖赏,身体好时候每天写小时,身体不好不得不呆在家里时也用来写作,总之,作种种努力,可结果注定是张只字未写白纸,就象变纸牌戏法样,不管你事先怎样洗牌,最后注定要抽到魔术师迫使你抽那张牌。被习惯牵着鼻子走,习惯不工作,习惯不睡觉,习惯睡不着。习惯无论如何是要得逞。如果哪天不违抗习惯,让习惯从偶然出现情况中找到借口,为所欲为,那这天就能马马虎虎地过去,不会遇到太多麻烦,天亮前还能睡几小时,还能读几页书,酒也不会喝得太多;可是如果违抗习惯,非要早点上床睡觉,强迫自己只喝水不喝酒,强迫自己工作,那习惯就会大发雷霆,会采取断然措施,会让生病,不得不喝更多酒,两天都睡不着觉,甚至连书都不能看,于是决定下次要更合乎情理,也就是对自己更没有节制,就象个遭到拦路抢劫人,因为怕被杀害,索性让人抢光算。
这期间,父亲又遇见过德-盖尔芒特先生、两次。既然德-诺布瓦先生对他说公爵是个不起人物,他也就更加注意公爵讲话。他们在院子里正好谈到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他对说她是他婶母,他把维尔巴里西斯读成维巴里西。他对说她非常有智慧,甚至说她有个思想库”,父亲补充说。“思想库”意思含糊不清,这使他发生兴趣。这个表达方式,他确实在些论文集上见过、两回,但他没有赋予它明确词义。母亲对父亲向十分敬重,既然父亲对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有个思想库这件事颇感兴趣,她也就断定这件事值得重视。尽管她从外祖母那里早就知道侯爵夫人底细,但还是对她立即产生好感。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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