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扮演
角色不是情妇，而是
个受审仆人。仆人仅仅是第三者，情妇却是生活。
们诘问她，怀疑她对们不忠，虽然觉得她变
心，但仍然相信她，疑惑不决，直到她把们彻底遗弃。
扶着外祖母走进E教授电梯。E教授立即前来相
迎，把们带进他诊所。他说有急事缠身，但只要进诊所，脸上那股傲气就荡然无存，因为习惯是股强大力量，他只要和病人在起，就变得和蔼可亲，甚至谈笑风生。他知道外祖母很有文学修养，也自认为颇有学问，就开始朗诵他自编诗，歌颂灿烂夏日。他朗诵两、三分钟。他把外祖母安顿在安乐椅上，自己坐在背光处，以便很好地进行观察。他检查得很仔细，只好出去转圈儿。他继续检查，尽管他事先说定刻钟就要到，但他又次给外祖母吟诗，甚至还风趣地说几句笑话。若是在平时，会很高兴听他说笑话。但是大夫诙谐语气使悬着颗心完全放下来。想起多年前，参议院主席法利埃先生也发过次病，却是场虚惊。三天后他不仅恢复工作，而且还准备在不久将来竞选共和国总统。他对手空喜欢场。正想着法利埃先生先例，联系到外祖母病情，感到信心百倍，忽然，E教授在结束句笑话时发出爽朗笑声把从沉思中惊醒，这使更确信外祖母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笑罢，E教授掏出怀表看看，耽搁五分钟，于是焦躁地皱皱眉，边同们道再见边摇铃，叫仆人快给他拿晚礼服。让外祖母先走步，回来又关上门，向教授询问真情。
“您外祖母没救，”他对说，“刚才发作是尿毒症引起。尿毒症倒不定致命，但她病认为没有希望。但愿诊断错。再说，戈达尔大夫医术高明，他会悉心治疗，对不起，”他看见女仆手臂上搭着他晚礼服走进来，便对说，“您知道，要到贸易部长家去吃晚饭，在这之前还要去拜访个人。啊！生活不象您这个年龄人所想象那样尽是快乐。”
他亲切地同握手道别。重新关上门。个仆人给们——和外祖母——带路。在候客厅里，们听到雷霆般斥骂声。原来是女仆忘记在礼服上开饰钮孔，又要耽误十分钟。在楼梯平台上，默默地注视着那不久于世外祖母，耳朵里不停地传来教授吼声。谁都是孤独。们继续乘车回家去。
夕阳西斜。马车驶抵们居住街道之前，先要经过段绵绵长墙。夕阳照得长墙片通红。马车投影清晰地呈现在火墙上，犹如辆柩车行驶在庞培①红土上，们终于到家。进入门厅后，把外祖母安顿在楼梯旁张长沙发上，上楼禀报母亲。对母亲说，外祖母回来，她在路上晕次，感到不大舒服。话还没说完，母亲脸上就露出极度绝望。这是种听天由命绝望。忽然明白，绝望已在她心里隐藏多年，就等着最终天喷发。她什
也没问。正如居心不良人喜欢夸大别人痛苦，母亲出于对外祖母深情，不愿承认她母亲得重病，更不愿承认她病可能危及智力。妈妈浑身哆嗦，脸在无泪地哭泣。她忙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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