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盖尔芒特家那边 （12）（4 / 23）

包含些似乎只有给朋友写信时才使用词句，但是，如果你认为可以夸口说你是那位夫人朋友，那是绝对徒劳，因为她在信开头写是“先生”，结尾是“顺致敬意”。这冷冰冰开头语和结束语能够改变整封信意思，因此，中间就可以采用（如果是复你唁函）最动听言词来描绘她因失去姐妹悲痛心情，描绘她们之间亲密关系以及度假胜地美丽景致，她在可爱儿孙身上得到安慰。所有这些，可以和有些书简集中信比美，但是，亲热字眼不会在收信人和写信人之间创造出身亲密无间气氛，仿佛这封信是小普林尼①或西米阿纳夫人②写给你——

①小普林尼（61-113），古罗马作家，今存《书信集》十卷，三百余篇。

②西米阿纳夫人（1674-1737）；法国女作家塞维尼夫人外孙女；写许多饶有趣味信。

确实，有些盖尔芒特女士头几封信就用“亲爱朋友”，“朋友”称呼你，不总是最谦虚盖尔芒特女士，有些和各国君主过从甚密、“轻浮风骚”盖尔芒特女士也用这些称呼：她们自高自大，坚信她们给予切都能给人带来快乐，她们想收买人心，养成尽可能满足别人欲望习惯。只要在路易十三时期曾有同个外高祖母，就能使个年轻盖尔芒特说到盖尔芒特侯爵夫人时，称呼她为“阿达姆姑妈”，因此，盖尔芒特家族成员不计其数，致使这些普通礼节，例如引见礼节变得形形色色，丰富多彩。每个比较高贵支系都有自己套礼节，这套礼节就象个秘方或种特别果酱配方那样，世世代代地传下去。正如们已经看到那样，当圣卢听到介绍你名字时，他象是无意识地把手伸给你，不瞧你眼，也不向你致意。个可怜平民百姓因某人特殊原因——况且这是很少有事——被介绍给圣卢支系个人，当他看到那位盖尔芒特先生（或女士）故意装出无意识样子，非常生硬地向他问好时，会绞尽脑汁地想知道他（或她）对他有什不满。当他听说他（或她）认为有必要专门写信告诉介绍人他（或她）很喜欢他，希望能再见到他时，他会惊得目瞪口呆。如果说圣卢机械握手动作与众不同话，那，菲埃布瓦侯爵那复杂而快速跳跃（夏吕斯先生认为这个动作很可笑），盖尔芒特亲王那缓慢而有节奏步伐也是异乎寻常，别具格。但是，这里不可能详尽描写盖尔芒特家族丰富多采舞谱，因为芭蕾舞团规模太大。

言归正传。前面谈到古弗瓦西埃家族对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很不满意。只要盖尔芒特夫人仍然待字闺中，尚未婚嫁，古弗瓦西埃家人就能对她表示同情，从而聊以自慰，因为那时她没什财产。但遗憾是，总有种冒着黑烟独特物质遮住古弗瓦西埃家族财富，因此，他们财富再多，也引不起人们注意。个家财万贯古弗瓦西埃小姐嫁给个大富翁，可是，这对年轻夫妇在巴黎却没有自己寓所，每次都“下榻”在父母亲家里，其余时间则生活在外省个纯洁但却毫无光彩社会中。当债务累累圣卢用他几套豪华车马使东锡埃尔市民眼花缭乱，赞叹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