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得如痴如醉,生怕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可不象您未婚妻对着您把眼泪把鼻涕那样)。”
要是个职员让上司这劈头盖脸地训斥顿,第二天他准得给解雇。可是莫雷尔情况是不同,对德-夏吕斯来说再没有比辞退莫雷尔更让他感到可怕事,他甚至担心自己方才已经说过头,于是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大通对年轻姑娘恭维话,他自以为说得大方得体,却不料无意中又漏出不少唐突无礼之词。“她挺可爱。既然您是个音乐家,想她准是靠嗓子勾上您,她在高音区声音很美,听上去够得到您拉升B音。她低音不大喜欢,那想必是跟她脖子有关系,她脖子长得很细,样子挺怪,波三折,象是就要到头。却突地又冒出截;不过尽管有这些不足之处,她侧影还是挺中意。既然她是裁缝,想必剪刀使得很好,您得让她剪张她本人侧影像给。”
夏利对于人家称赞他未婚妻可爱之处,向不怎放在心上,因而对男爵这番恭维话就更当耳边风。不过他回答德-夏吕斯先生说:“那当然,老弟,会给她块肥皂,让她别再这说话。”莫雷尔象这样对德-夏吕斯先生说“老弟”,可并不是因为这位出色提琴师糊涂到不明白他年龄刚够得到男爵三分之。他这说,也跟絮比安说这话不同,在他,这说无非是对某些交往抱种天真想法,认为在表示亲热(在他莫雷尔,是装出来亲热,在别人则是真心实意亲热)之前,必须先心照不宣地取消年龄上差别。就这着,那阵子德-夏吕斯先生还收到过这样封信:“亲爱巴拉梅德,什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你不在,真闷死,老是想着你,等等等等。你皮埃尔。”德-夏吕斯先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位居然用如此亲昵口气给他写信皮埃尔到底是谁,看来定是跟他很熟稔朋友,但虽说是熟朋友,这位皮埃尔又不过是粗通文墨而已。凡是能在哥达年鉴里占席之地亲王显贵名字,连几天在德-夏吕斯先生脑子里打着转。终于,信封背面个地址让他豁然开窍:原来此信作者是德-夏吕斯先生有时去玩玩家俱乐部听差。这个听差并不觉得用这种口气给德-夏吕斯先生写信有什失礼之处,其实在他眼里,德-夏吕斯先生还确是个地位显赫贵人哩。但他心想对位曾不止次地拥抱过他,并且通过这种拥抱——以他天真,他是这想——来表达自己感情先生,要是不以“你”相称,未免就显得生分。其实,德-夏吕斯先生就打心眼里头喜欢这种忒熟劲儿。有次他甚至就为能让这封信在德-福古贝先生面前漏个脸,特地陪着这位先生兜上午风。可谁都知道,德-夏吕斯先生最讨厌跟德-福古贝先生块儿出去。因为那位戴单片眼镜先生总爱评头品足地上下打量路上年轻人,更叫人受不是,那位先生每当和德-夏吕斯先生在起时,总爱肆无忌惮地使用种让男爵讨厌之至语言。他把所有男人名字都加以女性化,而且,因为他天生是个蠢货,他还以为这种玩笑开得很聪明,拉开嗓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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