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莫雷尔和他准未婚妻朋友,作为他俩结合最热心支持者,男爵虽说喜欢有那点权柄,高兴时随便说些好歹还算是无伤大雅过头话,但除此之外他对莫雷尔始终就象兄长那样保持着奥林匹亚神-威严。莫雷尔对德-夏吕斯先生说过,他爱絮比安侄女,想娶她为妻,男爵很高兴陪这位年轻朋友起去拜访那家裁缝铺,他在其中扮演是宽容而审慎未来公公角色。这真让他再开心不过。
个人看法是,“请客喝茶”还是莫雷尔自己先说出来,年轻裁缝姑娘只是出于爱情盲目,学用心上人种说法而已,这种说法粗俗实在是跟她平日谈吐文雅格格不入。她平素谈吐温文尔雅,这就跟她有德-夏吕斯先生这个靠山相得益彰,使得她好些主顾对她优渥有加,邀请她去吃晚饭,把她引荐给她们朋友,而姑娘总得先征得男爵允许,才在他以为合适场合去赴宴。“个当裁缝姑娘敢情也能踏进上流社会?”有人会说,“真是愈说愈离谱!但他怎不想想,当初阿尔贝蒂娜半夜三更来看,现在又跟就这住在起,这些难道不更离谱吗。对个别姑娘,也许不妨说离谱云云,但对阿尔贝蒂娜,这两个字是根本用不上,她从小没爹没妈,生活放任无羁,以致在巴尔贝克那会儿,起先还以为她是个赛车手情妇呢,她最近亲戚就是邦当夫人,这位太太在斯万夫人家里曾对外甥女没有教养啧有烦言,可现在却闭上眼睛,巴不得能就此把她打发出去,攀上门阔亲家,她这当姨妈多少也能得些好处。(在最上层社交圈子里,那些出身高贵而钱囊羞涩母亲们,给儿子物色到阔绰亲家后,会接受小两口孝敬,收受那位她并不喜欢但还是引荐给朋友们儿媳妇所馈赠皮衣、汽车和金钱。)
或许将来会有那天,当裁缝姑娘们都能踏进上层社会,对此是不会感到惊讶。可惜絮比安侄女只是个孤立例子,还不足以让们预见那个前景,独燕不成春嘛。不过,虽说絮比安侄女这些无伤大雅举措已经使某些人感到有些悻悻然,莫雷尔却并非如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真是愚蠢得无以复加,他不仅认为这位远比他聪明千倍姑娘“傻里傻气”(也许她就在爱他这点上是有些傻),而且还把那些乐于接待她(而她并没因此就飘飘然)体面人家夫人们都看作是冒险家,是装扮成贵妇人裁缝铺娘们。自然,盖尔芒特府上不在此例,甚至凡是跟盖尔芒特府上有些交往也都可以除外,他所指是那些手面阔绰、举止文雅布尔乔亚娘们,她们脑筋真是自由新派得很,居然以为接待个女裁缝并不会降低她们自己身份,她们脑筋又真是盲从因循得很,居然会因为厚待位德-夏吕斯男爵殿下每天都诚心诚意去看她年轻姑娘而感到某种满足。
男爵想起这门亲事就满心欢喜,他觉得这样来就没人会把莫雷尔从他身边夺走;就象絮比安侄女在她差不多还是个孩子那会儿,犯过桩“过错”似。德-夏吕斯先生虽说也在莫雷尔面前说些恭维她话,但倘若有机会把这桩秘密在莫雷尔面前抖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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