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做冰淇淋没有任何异议,亲爱阿尔贝蒂娜,不过还是让来为您订吧,也说不定,不知道是去普瓦雷-布朗施那里,勒巴代那里,还是里茨那儿,总之看着办吧。”——您要出门?”她用种疑惑神色对说。她总是口口声声地说,要是多出门走走,她会很高兴,然而,旦哪句话有能够让人想到不准备呆在家意思,她便显出不安神情,令人想起她看到不断外出那份喜悦也许并非发自真心。“可能出去,也可能不出去,您很清楚这人事先从来没有计划。不管怎说,冰淇淋不是人们在街上推出来叫卖东西,您为什要呢?”她马上回答,她那番话确实向显示出,自从离开巴尔贝克之后,她身上突然增长多少聪明才智和潜在情趣,她总是说,这类话完全归功于影响,归功于经常跟同居,然而却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就好象有个陌生人禁止在谈话中运用文学形式。也许,阿尔贝蒂娜未来与未来截然不同。看见她在说话时总是急于使用些完全是书面,在看来似乎适用于另种更加正规场合,而且是至今无所知比喻,差不多便预感到这点,她对说(尽管如此仍然深受感动,因为想:当然不会象她那样说话,但是不管怎说,没有她就不会这样说话,她深受影响,可见她不会不爱,她是杰作):“在叫卖食品当中,所喜欢,是那种东西听上去就像是吟诵古希腊史诗,可到餐桌便改变性质,作用于味觉器官上。说到冰淇淋(因为真希望您只为订做些用各种各样建筑形状老式糕点模具制作冰淇淋),每次吃,都有庙宇、教堂、方尖碑、悬岩,首先看到好似是种秀丽风景,然后才把这些覆盆子或者香子兰建筑物化作喉间份凉爽。”觉得这话美得有点过头,但是她却觉得以为她话恰到好处,于是,她停顿片刻,如同她每次比喻成功之后,大笑起来,对来说,她这种笑声是多残忍,因为她笑是那样*荡:“上帝,在里茨饭店,真担心您找不到旺多姆圆柱型巧克力或覆盆子冰淇淋,可要想在纪念凉爽幽径上竖起如同还愿圆柱或塔门,得有很多这样冰淇淋才行。他们也制作些覆盆子方尖碑,这些逐个树立在那焦渴滚烫沙漠之中覆盆子方尖碑被用来融化喉咙里面粉红色花岗岩,它们比沙漠绿洲更加解渴(话音刚落,响起深不可测笑声,也许是为说得如此巧妙而感到满意,也许是嘲笑自己用如此连贯形象比喻进行表述,也许是凭借肉体快感觉察到自己身上具有某种如此优美,如此清新,导致她产生相当于种享受东西,真可惜!)。里茨那些冰山有时象是罗塞山,而且如果是柠檬冰淇淋,不会因为它没有建筑形状而讨厌它。哪怕它象埃尔斯蒂尔笔下山峰那样参差、陡峭。冰淇淋不应当过份白,应该带点黄色,就象埃尔斯蒂尔笔下山峰那种脏脏,灰白颜色雪。冰淇淋不大也无妨,要是半块也没关系,因为这些柠檬冰淇淋是按等量缩小山峰,想象可以恢复其比例,就像那些日本矮态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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