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曾经在身上存在过,但是那种状况毕竟是原始生存环境。不会愤慨和凶狠,急只会发怒。而且对正义感是陌生,甚至也不知道什叫道德感。在内心深处只是完全忠诚于那些最弱、最不幸人。对于莫雷尔和德-夏吕斯先生关系在何种程度上牵涉到善与恶问题发表不任何意见,可是想到别人正在算计德-夏吕斯先生;要他受苦,觉得这是难以容忍。真想告诉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启齿。“这样个老头子,看见这批孩子勤奋好学,打心里高兴。跟他们不认识。”他抬起手来又加句,作出话有保留样子,证明他是纯洁,以免别人以为他是在自吹自擂,同时也避免别人将怀疑笼罩在纯洁大学生身上。“这些孩子都很有礼貌,知道有这位老态龙钟先生,经常还替留个座。真,亲爱。别不相信,可是四十出头人啦。”男爵说。其实他已六十出头。“布里肖讲课梯形教室有些闷,不过每堂课都有意思。”尽管男爵喜欢与学生为伍,心甘情愿受人拥挤,但是布里肖为免得让他久等,有时候就让他跟着自己起进教室。到索邦大学,布里肖该说是回到自己家里,该拿出点气度,可还是无济于事。去教室,是负责开门公务员走在前头,备受青年崇拜大师却跟在后面,还控制不住某种腼腆神情。尽管布里肖此刻感到身价百倍,希望借此良机向夏吕斯表示下友好之情,但他仍感到有些为难。为叫公务员让夏吕斯进去,布里肖装出忙不过来样子,不真不假地对公务员说:“男爵,您跟着,有人会给您安排座位,”话说完,就再也不顾夏吕斯,只管自己,摆好入场‘架势’,矫健地步入走道。年轻教师夹道向布里肖致意。他知道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他不用再装腔作势,在他们心目中,他早已是名权威,所以向他们频频点头,不断递去眼光,表示心意领。由于他时刻保持着军人风度,所以他举止带上某种诚誓鼓励和sursumcorda①色彩,仿佛是拿破仑时代份老兵在说:“他妈!会好好打。”——
①拉丁文,意为:“加油啊。”
他进教室,学生座上便掌声四起。有时候,布里肖借夏吕斯前来听课机会,对他加倍奉承,近乎是加倍还礼。他对有些家长,或者有些布尔乔亚朋友说:“如果这事能够博得诸位妻子或女儿欢心,那就向诸位宣布,德-夏吕斯男爵、阿格里让特亲王、孔代家族直系后裔,要来听讲课。对孩子们来说,能目睹位国正宗贵族末代后裔,这是种值得保留记忆。孩子们来话,眼就能看到他,他将坐在讲坛旁边,讲坛旁只有他位。他是个身材魁梧人,白发黑须,身挂军章。”“啊,向您表示感谢!”有个做父亲说。然后,尽管道谢人妻子有安排,但他为不辜负布里肖片心意,硬逼着她去听课,而女儿呢,尽管被人群和热气包围着,颇感不适,却还用好奇眼睛恨不得把孔代后嗣口吞下去;但见到他没有戴什皱颌,跟今人大同小异,不禁觉得有些蹊跷。然而他却顾不上看她眼。不少大学生并不知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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