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谈谈德-阿格里让特亲王和德-布雷奥代先生，但那是出于另
种原因。德-阿格里让特亲王
封号是从阿拉贡家族①继承得来，但他们领地在普瓦图省②，至于他庄园，至少是当时他居住庄园，那并不是他家产业，而属于他母亲前夫家，这个庄园坐落在马丹维尔和盖尔芒特之间，与两地距离几乎相等。所以希尔贝特谈到他和德-布雷奥代先生就象谈乡下邻居，他们使她想起从前在那儿生活过外省。实际上她话里有部分与事实不符，因为她是在巴黎通过莫莱伯爵夫人才认识布雷奥代先生，虽然这位先生是她父亲老友。至于谈论当松维尔近郊时给她乐趣，那倒可能是她真正感受到。对某些人来说，赶时髦好比美味饮料再加上点有益于健康物质。比如希尔贝特对某位高雅夫人感兴趣，因为这位夫人有吸引人藏书和纳基埃③画，而
这位旧时女友是不会到国立图书馆和卢浮宫去看这些画。想象得出，在希尔贝特眼里，当松维尔对德-阿格里让特先生产生吸引力比对萨士拉夫人或古比尔夫人产生吸引力更大，尽管这两位夫人离当松维尔更近——
①阿拉贡家族：阿拉贡是西班牙北部个省，公元10世纪成为个独立王国。
②普瓦图：法国西部旧省名。
③纳基埃（1685-1766），法国画家。
“啊！可怜拔拔尔，可怜格里-格里，”德-盖尔芒特夫人说，“他们俩健康状况比迪洛还要糟得多，只怕两人都活不
多久。”
德-盖尔芒特先生读完文章后，把恭维番，不过恭维中带有保留。他说文章美中不足之处是文笔稍嫌陈旧刻板，“用些夸张和隐喻，颇象夏多布里昂过时散文”，但他对能“找点事干干”倍加称赞：“主张人们都用自己双手干点什
。不喜欢无用之人，他们都是自高自大之辈，或是烦躁症患者。愚蠢败类！”
希尔贝特对上流社会套言谈举止学得极快，她宣称能告诉别人自己是位作家朋友她将感到多自豪。“您想，怎能不说很高兴有幸认识您呢。”
“您明天不想和们起去喜歌剧院吗？”公爵夫人问，想大概就是在那个楼下包厢里第次见到她，当时觉得那个包厢就象湟瑞依德斯①海底王国样不可企及。然而用忧伤声音回答说：“不，不去看戏，挚爱位女友去世。”说这话时眼里几乎含着泪水，而心里却又体味到某种快意，说到她死时有这种感觉这是第次，自那以后，开始写信告诉大家不久前遇到令人悲伤事，而同时却开始不再感到悲伤——
①湟瑞依德斯：希腊神话中海神湟瑞女儿。
希尔贝特走后，德-盖尔芒特夫人对说：“您没有明白示意，是叫您不要提起斯万。”见连连抱歉，她又说：“不过完全谅解您；自己也差点说出他名字，刚刚来得及挽回，真叫人提心吊胆，幸亏及时打住，您知道，巴赞，这叫人很不自在。”她对丈夫说，想以此来减轻点过失，似乎认为是受种人所共有而又难以抗拒天生癖好影响才失口。“有什办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