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这说,是因为对岸台地上也长着许多巨大树,护住河岸柳树,荫蔽着村庄核桃树。
鬼魂,也许是害怕将来漂泊无依吧,他们都选择要跟云中村起消失寄魂之树。阿巴还告诉博士,他父亲,寄魂在马脖子上直铮铮然叮当作响铜铃上。
两人走出树林,来到云中村台地边缘,对岸瓦约乡又全部展现在面前。
从高处望下去,对岸江边平地其实是五个逐次下降平台。博士拍下几张照片,他把那些台地指给阿巴,告诉他每阶台地,都意味着这边山体次大规模崩塌。每崩塌次,江水就用那些崩塌体泥土在江边制造条狭长新平地。他们脚下这个从西北方伸出大象鼻子就变短点。当云中村在某天消失时,大象鼻子就更短,直到有天,彻底消失。
博士没有想到,阿巴不但下就懂得他说话,还把他所讲知识上升到更高境界。
阿巴由衷赞叹:原来消失山并没有消失,只是变成另外样子。
博士没有做出回应,他信仰是科学,他不想把科学与阿巴信仰如此简单地联结起来。但这并不表示他内心里没有充满对这个主动与世隔绝人理解与尊重。
阿巴还问他个问题,他们现在置身其上巨大滑坡体崩塌下去,江流还能用这些材料,这些泥土与石头造成条狭长新台地吗?
博士不知道该不该把结论告诉他。这个结论在他看来是过于残酷。当巨大滑坡体因为承受不自身重量,终于崩塌,巨大土石方会壅塞江流,形成堰塞湖。要有漫长时间,湖水从崩塌岩石中把泥土和细碎沙石淘洗并淤积起来。前提是要有个堰塞湖,要让湖水淹没公路,淹没原先台地上村庄。回旋湖水冲击巨大堰塞体,把泥土和细碎沙石波波推向对岸,渐渐淤积。然后,堰塞湖在某次大洪水中发生溃决。湖水泻而空,重新变成湍急江流,新台地才会形成。地质运动也有某种规律与意志,堰塞湖要把滑坡体里泥沙都淘洗出来造成新平地,才会溃坝放水。这样才能把新淤平地从水底下亮出来,长树,长草,长出新村庄和田地。同时,下泻洪水会给下游城市与村庄造成巨大灾难。因此,为防备这样灾难,今天人绝不允许堰塞湖形成。每次有新滑坡体形成,地质调查队就发出预警,别专业队伍也已经准备就绪。准备对堰塞体进行爆破,众多马力强劲挖掘机拥而上,江水来不及形成湖泊,不会造成严重次生灾害,自然也就不会造就新地形。
余博士没有告诉阿巴这个结果,他说:是,大地上所有切都不会消失,只是换种样子。
阿巴还说:如果是这样,那云中村鬼魂就不会消失,想他们会重新找到寄魂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