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像什样子呢,爸爸?像个疯子吗?”
“你被吓坏,这是很自然事。大家都吓坏,们这些幸存下来人。现在,悦子,忘这些事吧。很抱歉提起这件事。”
再次把琴放到下巴底下。
“啊,”他说,“门德尔松。”
就这把琴夹在下巴下。过几秒钟,放下琴,叹口气,说:“现在拉不出来。”
“有,记得。你刚来们家住时。”绪方先生笑笑。“别在意,悦子。们都原谅你。现在想想,你以前最崇拜哪个作曲家来着?是门德尔松吗?”
“是真吗?把全家都吵醒?”
“别在意,悦子。那是好几年前事。给拉首门德尔松吧。”
“可是你们干吗不阻止?”
“只是刚开始几个晚上。而且们点都不介意。”
小提琴放在旁边地板上,已经放回盒子里。绪方先生看着打开盒子。
“看见它放在那边架子上,就擅自拿下来。”他说。“别担心,悦子。拿得很小心。”
“看不定。正如您说,爸爸现在像个小孩子。”拿起小提琴仔细检查。“只不过小孩子够不着那高架子。”
把琴塞到下巴底下。绪方先生直看着。
“给拉首吧,”他说。“肯定你拉得比好。”
天下午,丈夫下班回来之前,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突然听见客厅传来奇怪声音。停下手里活侧耳倾听。声音又响——是很难听小提琴声。声音持续几分钟,然后停。
当终于来到客厅时,发现绪方先生正弯着腰坐在棋盘前。夕阳照射进来,尽管开着电风扇,屋里还是湿气很重。把窗户开得更大些。
“你们昨晚没有把棋下完吗?”走向他,问。
“没有。二郎说他累。猜这是他诡计。你瞧,在这里把他围住。”
“这样啊。”
“对不起
轻轻地拨拨琴弦。音已经走调。
“那时肯定成您负担,”静静地说。
“胡说。”
“可是家里其他人。他们肯定觉得是个疯丫头。”
“他们才不会把你想得这坏。毕竟最后你跟二郎结婚。现在好,悦子,别说这些。给拉首吧。”
“那是肯定。”把琴重新放下,搁在旁。“可是好久没拉琴。”
“你是说你都没有练习?太可惜,悦子。你以前是那喜欢这个乐器。”
“想以前是很喜欢。可现在很少碰。”
“太不应该,悦子。你以前是那喜欢。还记得以前你三更半夜拉琴,把全家都吵醒。”
“把全家都吵醒?什时候干过这种事?”
“他仰赖现在记性不好。所以在温习步子。”
“您真是厉害,爸爸。可是想二郎不会这狡猾。”
“也许吧。敢说现在你比更解他。”绪方先生继续研究棋盘,过会儿,抬起头来,笑笑。“你定觉得很有趣吧。二郎在公司里辛苦工作,而在家里等他下班回来和下棋。就像个孩子在等爸爸回来。”
“哦,宁愿您还是下棋好。您刚才琴声实在是太可怕。”
“太没礼貌。还希望能感动你呢,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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