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告诉他,也不在乎,”他说。“让他警戒,替他防守。看出,你知道们关系:他身受危险,可你并不惊慌。”
“希刺克厉夫对你怎啦?”问。“他有什事得罪你,惹起这怕人仇恨?叫他离开这个家不是更聪明些吗?”
“不!”恩萧大发雷霆,“要是他提议离开,他就要成为个死人啦:你要是劝他离开,你就是个杀人犯!难道就得失去切,没有挽回机会吗?哈里顿是不是要作个乞丐呢?啊,天杀!定要拿回来:他金子,也要;还有他血;地狱将收留他灵魂!有那个客人,地狱要比以前黑暗十倍!”
艾伦,你曾经给讲过你旧主人习惯。他分明在疯狂边缘上
,而不是四英里:越不过它!扪心自问——该向哪儿寻求安慰呢?而且——千万不要告诉埃德加或凯瑟琳——撇开各种悲哀不谈,这点是主要:灰心绝望,因为找不到任何人能够或是愿意作同盟来反对希刺克厉夫!到呼啸山庄来住曾经几乎高兴过阵,因为这样安排就可以从此不必跟他单独过日子。但是他懂得跟们相处人,他并不怕他们会管闲事。
坐着,想着,悲悲切切地过会儿。钟敲八下,九下,同伴仍然来回踱着,他头垂到胸前,而且完全沉默,只有间或迸出声呻吟或声辛酸叹息。倾听着,想听到屋里有女人声音,心里充满狂乱悔恨和凄凉预感,终于忍不住出声地叹息着,哭。本来没理会是怎当着人伤心起来,直到恩萧在对面停住他那规规矩矩散步,而且以如梦初醒惊奇神情盯着。利用他那恢复注意力,就大声说:
“走得累,想上床睡觉!女仆在哪里?既是她不来见,就领去找她吧!”
“们没有女仆,”他回答,“你就伺候你自己吧!”“那,该在哪儿睡呢?”抽泣着,已经顾不得自尊心,自尊心已经被疲劳和狼狈压倒。
“约瑟夫会领你到希刺克厉夫卧房去,”他说,“开开那门——他在里面。”
正要遵命,可他忽然捉住,用最古怪腔调说:
“你最好锁上门,上门闩——别忘!”
“好吧!”说。“可是为什呢,恩萧先生?”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故意把自己跟希刺克厉夫锁在屋里。
“瞧这儿!”他回答,从他背心里拔出把做得很特别手枪,枪筒上安着把双刃弹簧刀。“对于个绝望人,那是个很诱惑人东西,是不是?每天晚上总不能不带这个上楼,还要试试他门。若是有次发现门是开着,他可就完蛋;就是分钟之前还想出百条理由使忍下去,也定还是这样作:是有魔鬼逼着去杀掉他,好打乱自己计划。你反抗那魔鬼,爱反抗多久就多久;时辰到,天上所有天使也救不他!”
好奇地细看着这武器。想到个可怕念头:要是有这个武器,就可以变成强者。从他手里拿过来,摸摸刀刃。他对脸上瞬间所流露表情觉得惊愕:那表情不是恐怖,而是贪婪。他猜忌地把手枪夺回去,合拢刀子,又把它藏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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