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定得走啦,”她又重复说。
“至少,让个人待在这儿,”他说,“跟你谈话,受不。”
她踌躇不去,好说歹说地劝她走,她就是不听。可是既然他不抬头,也不说话,她终于向门口走去,也跟着。们被声尖叫召回来。林-从他椅子上滑到炉前石板上,躺在那里扭来扭去,就像个任性死缠人孩子在撒赖,故意要尽可能地作出悲哀和受折磨样子。他举动使看透他性格,立刻看出要迁就他,那才傻哩。同伴可不这样想:她恐怖地跑回去,跪下来,又叫,又安慰又哀求,直到他没劲,安静下来,决不是因为看她难过而懊悔。
“来把他抱到高背长靠椅上,”说,“他爱怎滚就怎滚。们不能停下来守着他。希望你满意,凯蒂小姐,因为你不是能对他有益人;他健康情况也不是由于对你依恋而搞成这样。现在,好,让他在那儿吧!走吧,等到他知道没有人理睬他胡闹,他也就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把个靠垫枕在他头下,给他点水喝。他拒绝喝水,又在靠垫上不舒服地翻来复去,好像那是块石头或是块木头似。她试着把它放得更舒服些。
。至于他表姐呢,拚命大哭,为她所惹祸吓坏;虽然她并没说什。扶着他,直等到他咳嗽咳够。然后他把推开,默默地垂下头。凯瑟琳也止住她悲泣,坐在对面椅子上,庄严地望着火。
“你现在觉得怎样,希刺克厉夫少爷?”等十分钟,问道。
“但愿她也尝尝所受滋味,”他回答,“可恶、残忍东西!哈里顿从来没有碰过;他从来没有打过。今天才好点,就——”他声音消失在呜咽中。
“并没有打你呀!”凯蒂咕噜着,咬住她嘴唇,以防感情再次爆发。
他又叹息又哼哼,就像是个在忍受着极大苦痛人。他哼有刻钟之久;显然是故意让他表姐难过,因为他每次听到她发出哽咽抽泣,他就在他抑扬顿挫声调中重新添点痛苦与悲哀。
“可不要那个,”他说,“不够高。”
凯
“很抱歉伤你,林-,”她终于说,给折磨得受不住。“可是那样轻轻推,就不会受伤,也没想到你会。你伤得不厉害吧,是吗,林-?别让回家去还想着伤害你。理睬吧!跟说话呀。”
“不能跟你说话,”他咕噜着,“你把弄伤,会整夜醒着,咳得喘不过气来。要是你有这病,你就可以懂得这滋味啦;可是在受罪时候,你只顾舒舒服服地睡觉,没有个人在身边。倒想要是你度过那些可怕长夜,你会觉得怎样!”他因为怜悯自己,开始大哭起来。
“既然你有度过可怕长夜习惯,”说,“那就不是小姐破坏你安宁啦;她要是不来,你也还是这样。无论如何,她不会再来打搅你啦;也许们离开你,你就会安静些。”
“定得走吗?”凯瑟琳忧愁地俯下身对着他问道。“你愿意走吗?林-?”
“你不能改变你所作事,”他急躁地回答,躲着她,“除非你把事情改变得更糟,把气得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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