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雨窗板。
就在这个时候,布尼贤先生来看她。他问她健康情况,和她谈谈新闻,并且劝她信教,他谈起来又随便又温存,倒不显得枯燥无聊。看见他黑道袍,就能给她安慰。
有天她病得最厉害时候,她以为自己不行,要求举行临终前宗教仪式。人家在她房里作后事准备,把堆满药瓶衣柜改成圣坛,费莉西在地上撒大丽花,这时,艾玛觉得有股力量经过她身上,使她摆脱痛苦、知觉、感情。她肉体轻飘飘,不再思想,新生命开始;她觉得她灵魂飞向上帝,就要融入对天国爱,正如点着香化为青烟样。床单上洒圣水;神甫从圣体盒中取出白色圣体饼,她伸出嘴唇,领受救世主圣体时,感到天堂幸福使她昏迷沉醉。她床上帐子微微鼓起,好像周围缭绕祥云,衣柜上点着两支蜡烛发出光线,在她看来,似乎成耀眼光轮。于是她又让头倒下去,以为听见天使在天上歌声琴音,在片蔚蓝天空中,看见光辉灿烂、崇高庄严天父,坐在黄金宝座上,在手拿绿色棕榈枝圣徒中间,示意长着火焰翅膀天使下凡,伸出胳膊,把她接上天去。
这个光辉幻觉留在她记忆里,就像个最美丽梦想;直到现在,她还可以努力追寻当时感觉,虽然现在不能心无杂念,但是还能体会到同当时样深入心灵脉脉温情。她心灵给争强好胜折磨得精疲力竭,最后才领会到基督教谦逊精神。艾玛尝到弱者乐趣,就在自己身上摧毁意志,好空出地盘,让怜悯来占领。原来尘世幸福之外,还有种更伟大幸福;尘世情爱之上,还有种更伟大博爱,无边无际,没完没,而且不断增长!在她希望造成幻像中,她隐约地看到个纯净幻境,和天界打成片,而这正是她向往。她要成为个圣徒。于是她买念珠,戴护身符;她要在卧房床头挂个镶绿宝石圣物盒,以便她每天晚上顶礼吻拜。
神甫对艾玛这份诚心觉得惊异,虽然他也认为,她宗教信仰如果热得过分,结果可能走进歪门邪道,甚至做出荒谬行为。但是这个问题超出他理解能力之外,他也没有把握,就写信给主教书商布拉尔先生,请他寄来“些名著,给位富有灵感女读者”。
不料书商满不在乎,就像给黑人寄五金用品样,乱七八糟地寄来大堆当时流行宗教用书。其中有问答手册,有德-梅斯特先生那样目空切布道小书,还有些玫瑰色精装小说,淡而无味,不是走江湖修士,就是入修道院忏悔女才子写。例如《慎思》、多次获奖德……先生大作《上流人士归服圣母》、少年读物《伏尔泰谬论》等等。
包法利夫人头脑还不够清醒,不能专心认真读书;再说,读严肃东西也不能太急。宗教清规戒律惹她生气;目中无人论战文字,死死咬住些她不认识人不放,使她厌恶;根据宗教经典改编世俗故事,在她看来,简直不近情理,她本来想在故事中找到真理证据,结果却不知不觉地离信仰更远。但她照样坚持阅读,等到书从手上掉下来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得天主教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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