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症,因为纯洁灵魂都是多愁善感。
对罗多夫思念,已经埋在她心灵深处;和地下宫里木乃伊样动也不动,神圣不可侵犯。这伟大爱情也涂上防腐香料,发出股香气,渗透切,使她想在其中生活圣洁空气也变得香甜温馨。她跪在哥特式祷告凳上,向救世主说出美妙言词,正是她从前向她情夫推心置腹时说过甜言蜜语。她以为这样能得到信仰;但信仰幸福并没有从天而降,她又站起来,四肢无力,模模糊糊地感到像是上大当似。她以为这样求道心切,又是番功德;她为自己诚心感到骄傲,就把自己和那些她羡慕过、光荣贵妇人相比,她们庄严地拖着绣花长袍,遁入空门,把伤心泪水洒在基督脚下。
她行起善来,也显得过分。她给穷人缝补衣服;她给产妇送去木柴;有天夏尔回家时候,看见三个游手好闲人坐在厨房里喝汤。她生病时,丈夫把小女儿送去奶妈那里,她现在又接回家来。她想教贝尔特认字,女儿哭也不要紧,她不再发脾气。她打定主意,切听天由命,宽大为怀。她说起话来,随便谈什,都用带有理想色彩字眼。她问女儿:
“你肚子痛好吗,天使?”
包法利奶奶也没有什可挑剔,只怪媳妇忙着给孤儿织衣服,却忘缝补自己抹布。奶奶在自己家里和丈夫吵嘴,累得要命,倒不如儿子这边清静,所以她直住到复活节过后,免得回家去受包法利老爹气,他即使在斋戒星期五,也照样要吃香肠。
艾玛几乎每天都有人作伴。除判断正确、态度稳重婆婆使她信心更加坚定之外,还有朗格鲁瓦夫人,卡龙夫人,杜布勒伊夫人,杜瓦施夫人,以及两点到五点定来看她奥默太太,她心肠好,从来不肯相信关于艾玛闲言碎语。那些小奥默也来看她,朱斯坦陪他们来。他同他们上楼,走进她房间,站在门口,动不动,也不说话。包法利夫人往往不在意,在他面前梳妆打扮。她先取下梳子,猛然摇摇头,圈圈黑头发就散开,直披到膝盖。当这个可怜孩子头次看到她梳头时候,简直眼花缭乱,仿佛走进个新奇世界。
艾玛当然不会注意到他默默无言、怯生生热情,她想不到爱情从她生活中消失,却跳进她身边个少年心头,她美貌发出光辉,却照亮他粗布衬衣。再说,她现在对什都不在乎,说话亲热,目光冷淡,态度变化多端,人家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自私还是慈善,是堕落还是崇高。比如有天晚上,女佣人要请假出去,找借口时结结巴巴,她生气,但却忽然问道:
“你真爱他吗?”她不等羞红脸费莉西回答,就愁眉苦脸地说下去:
“好,去吧!快去玩吧!”
春天到,她不听夏尔话,要人把花园从头到尾都翻遍。夏尔只要看见她想做点什事,倒总是高兴。她身体天天恢复,想做事也天比天多。首先,她想办法把奶妈罗勒大嫂打发走,奶妈在她养病期间,已经养成习惯,经常把她喂奶两个孩子和另外个寄养都带到厨房里来。那个寄养孩子胃口很大,简直像个生番。然后,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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