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算完!恐怕该去上钢琴课,不过……”
她咬咬嘴唇,又接下去说:
“上课要二十法郎,太贵!”
“是,确……有点贵……”夏尔傻里傻气地哧哧笑着说。“不过,看,不定要花那多钱,因为有些不出名钢琴老师,往往比出名音乐家还强呢。”
“你找找看,”艾玛说道。
“再见!……再见!……什时候才能再见?”
他们分手又转回来互相拥抱;就在这时她答应他,不管怎样也要想个长远之计,可以自由见面,起码个星期要见次。艾玛相信会有办法。而且她满怀希望。她不久就会有钱。
因此。她买两幅有宽条纹黄色窗帘,勒合先生早就向她吹嘘:货色价廉物美。她梦想买条地毯,勒合说:“这并不像喝光海水那难。”他很有礼貌地保证送货上门。她再也少不他帮忙。天她要人找他二十回,他立刻丢下手头事,甚至不发句牢骚。大家更不明白是,罗勒嫂子为什每天来她家吃午餐,此外还要专程探望。
就是在这个时期,也就是说,在初冬季节,她对音乐似乎热爱得入迷。
天晚上,夏尔听她弹琴,同支曲子,她连弹四遍,越弹越生气,夏尔却听不出来,反而喊道:
不久,莱昂在他伙伴们面前摆出副高人等姿态,不屑与他们为伍,甚至连公事也不放在心上。
他等她信;信来就读又读。他给她写回信。他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去回忆她形象。思念之情不但没有因为分离而减弱,他反而天比天更想再见到她,结果个星期六早上,他悄悄地离开事务所。
等他到山坡高头,看见山谷里教堂钟楼,还有白铁皮做风信旗在随风旋转,心里觉得高兴,就像百万富翁荣归故里样得意洋洋,感慨系之。
他围着她房子转。厨房里有盏灯亮着。他等着看她影子出现在窗帘后,但是没有出现。
勒方苏瓦大娘看见他,就大叫大嚷,说他“高,瘦”,而阿特米斯却恰恰相反,说他“胖,黑”。,
第二天,他回家时,用自作聪明神气瞧着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说:
“好极!……非常好!……为什不弹?弹下去吧!”
“不行!弹得太糟!手指都迟钝。”
第二天,他求她再弹点什。
“好吧,只要你喜欢听!”
于是夏尔也承认她有点失误。她弹错乐谱,乱弹气,后来干脆停下。,
他像以前样,还在小餐室吃晚餐,但是只有他个人,没有税务员作伴,因为比内等燕子号班车也等累,已经提前个小时用膳,并且定就不再改,准五点钟开晚餐,不过来就不管三七二十,硬说老马破车又迟到。
莱昂到底下决心;他去敲医生门。夫人在卧室里,要刻钟后才下来。医生见到他似乎很高兴;但他整个晚上都在家里,第二天也不出门。
直等到第二天夜里很晚时候,莱昂才有机会单独和她在花园后头见面,——也是在小街上,和另个情夫样!天在打雷下雨,他们打着伞,在电光下谈话。
分手真叫她受不。
“这还不如死好!”艾玛说。她边哭,边缠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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