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定不肯去。
“也去事务所。看报纸等你,或者翻翻法典也行。”
艾玛发脾气,奥默先生罗嗦,也许午餐吃得太多,使莱昂晕头转向,拿不定主意;药剂师疲劳轰炸更使他丧魂失魄:
“去看布里杜吧!只两步路,就在马帕吕街。”
他怕磨缠,人又糊涂,加上种无以名之、专和自己作对情绪,居然使他跟着到布里杜那里去。他们看见他在小院子里,监督三个小伙计气喘吁吁地转动部机器大轮子,正在做塞尔兹矿泉水,奥默给他们出主意,他拥抱布里杜,他们喝开胃洒。莱昂几次三番要走,那位总是拉住他胳膊说:
走到布洛涅旅馆门前,莱昂出其不意甩掉他,三步两脚上楼梯,发现他情妇正焦躁不安。
提到药剂师名字,她就火冒三丈,然而他提出大堆理由;这也不能怪他;难道她还不解奥默先生?怎可能相信他会喜欢和他在起?但她转过身去;他又把她拉过来,自己跪在地上,用两条胳膊抱住她腰,做出副可怜相,又是恳求,又是动情。
她却直站着,两只冒火大眼睛认真地瞪着他,简直有点吓人。然后,她红润眼皮下垂,半遮着朦胧泪眼,让莱昂吻她手,那时进来个佣人,说有人要找先生。
“你回来吗?”她问。
“当然。”
棕色头发女人。
“你说得对,”药剂师说,“她们性欲更旺盛。”
于是他侧着身子,对着他朋友耳朵,怎样才能看出个女人性欲旺不旺。他甚至扯到人种学上去,说什德意志女人暧昧,法兰西女人放荡,意大利女人热情。
“那黑种女人呢?”实习生问道。
“这是艺术家爱好,”奥默说。“伙计!再来两小杯咖啡!”
“等下!就走。们去《卢昂灯塔》报社看看。给你介绍托马森。”
他好不容易才脱身,三步两跳跑就到旅馆。艾玛已经走。
她刚离开,气得要命。她现在简直恨他。说话不算数,约会没信用,这是叫人跌交。她还要找别理由,好说服自己离开他;他没有男子汉大丈夫气,软弱,庸俗,比女人还温顺,而且吝啬小气,胆小怕事。
等到她心平气和时候,结果她又发现,她恐怕还是冤枉他,但是诋毁自己心爱人,总会或多或少地疏远
“什时候?”
“马上回来。”
“这是个高招吧?”药剂师见莱昂就说。“看你恐怕不愿意拜访人,就把你找出来。们去布里杜那儿喝杯开胃酒吧?”
莱昂说,老天在上,他得到事务所去。但是药剂师却拿公文程序开玩笑。
“去他什法学家!见鬼去吧!有谁拦住你呀?做个好样儿!们去看布里杜;你去看看他狗。真好玩。”
“们走吧!”莱昂实在不耐烦,最后又再说遍。
“好,”奥默用英文答道。但是他走以前,还要当着餐厅老板面,说几句恭维客套话。
年轻人正想离开他,就推托说有事要走。
“好!陪你去!”奥默说。
于是他陪着莱昂上街,路上大谈他老婆,他儿女,他们前途,还有他药房,讲到药房以前多糟糕,他自己如何把它搞得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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