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内和卡尔回到家里,她就立刻走进书房,来到书桌面前,开始将她所有手稿翻转过去,面朝下,股脑儿扫成堆。折腾期间,每当有页纸面朝上,她就会情不自禁地退缩。她想干脆把火把书稿烧,但那样做只有象征意义。其实,只要根本不瞧它们眼,效果是样。
医生也许会把这种举止描叙成自强迫性行为。雷内想起先前自己作为病人在这些傻瓜监护下所受到屈辱,不禁皱起眉头。她想起自己作为有z.sha念头病人,被锁在病房里,受到医生助手们二十四小时监护,还要接受医生询问。他们副
还有他预料中问题:
“得过。那是大约二十年前读研究生时候。”
“不,是试图跳楼。”
“不,当时和雷内还不相识。”
如此等等,等等。
“诺伍德太太?”护士叫道,“你丈夫来接你。”
雷内又向里瓦斯太太嫣然笑,然后离开。
1b
卡尔再次签名字,最后护士把表格拿去处理。
他记得他送雷内来住院时情景,并且想起在第次询问时那些老套问题。当时,他耐着性子,回答。
1
任何数字,都不会得出个有意义数字来。理由是除法被定义为乘法逆转:如果你先,然后再乘以零,就会重新得到开始那个数字。然而,乘以零只会得出零,不会得出任何别数字。没有任何数字乘以零会得出非零结果。因此,结果实际上是“无意义”。
1a
里瓦斯太太进来时候,雷内正望着窗外。
“才待个星期就要出院吗?连真正待都谈不上。老天知道,可是非得长期待下去不可。”
此时,他们确信他能干可靠,便准备让雷内出院,接受门诊治疗。
蓦然回首,卡尔心不在焉地觉得有点吃惊。在整个询问期间,除短暂刻外,他没有丝毫似曾相识错觉。和医院、医生、护士打交道过程中,他惟感觉是麻木,是枯燥无味,是机械重复。
2
有个著名“证明”,得出等于二:该证明开始是定义:“假设a=1;假设b=1”,得出结果:“2=2a”①,也就是说,等于二。人们容易忽视是,这个证明过程中将零作为被除数。在这点上,该证明越过雷池,使所有法则都彻底无效。允许,就是允许证明不仅和二是相等,而且任何两个数字——无论是是真实还是想像,无论有理数还是无理数——都是相等。
2a
“是,她是名数学教授。你在《名人传记》里可以找到她名字。”
“不对,是搞生物学。”
以及:
“留下盒需要载物玻璃片。”
“不,她不可能知道。”
雷内强作笑脸说:“肯定你不会待很久。”里瓦斯太太爱在病房里指手画脚。大家都知道她所作所为不过是做做姿态而已,但医生助手们对她还是留点神,以免她偶然成功。
“哈。他们倒巴不得走。你知道如果你死在医院里,他们会负什责任吗?”
“知道”
“可以肯定这就是他们所担心。始终是他们责任——”
雷内没有理睬,目光又重新转向窗外,眺望道烟雾横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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