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随即响起她那焦急声音:“咬钩,瞧,咬钩……”
保尔慌手脚,急忙拉起钓竿。钩上蚯蚓打着转转,蹦出水面,带起朵水花。
“这回还能钓个屁!真是活见鬼,跑来这个人。”保尔恼火地想。为掩饰自己笨拙,他把钓钩甩到更远水里。
钓钩落在两支牛蒡中间,这里恰恰是不应当下钓地方,因为鱼钩可能挂到牛蒡根上。
保尔情知钓下错地方,他头也不回,低声埋怨起背后姑娘来:“你瞎嚷嚷什,把鱼都吓跑。”
冬妮亚站在敞开窗户前,闷闷不乐地望着熟悉而亲切花园,望着花园四周那些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白杨。她简直不敢相信,离开自己家园已经整整年。她仿佛昨天才离开这个童年时代就熟悉地方,今天又乘早车返回来。
这里什都没有变样:依然是排排修剪得整整齐齐树莓,依然是按几何图形布局小径,两旁种着妈妈喜爱蝴蝶花。花园里切都是那样干净利落。处处都显示出个学究式林学家匠心。但是这些干净、图案似小径却使冬妮亚感到乏味。
冬妮亚拿本没有读完小说,打开通外廊门,下台阶,走进花园。她又推开油漆小栅栏门,缓步朝车站水塔旁边池塘走去。
她走过座小桥,上大路。这条路很像公园里林荫道。右边是池塘,池塘周围长着垂柳和茂密柳丛。左边是片树林。
她刚想朝池塘附近旧采石场走去,忽然看见下面池塘岸边扬起根钓竿,于是就停住脚步。
他立刻听到上面传来几句连嘲笑带挖苦答话:“单是您这副模样,也早就把鱼吓跑。再说,大白天能钓着鱼吗?瞧您这个渔夫,多能干!”
保尔竭力保持礼貌,可是对方未免太过分。他站起身来,把帽子扯到前额上——这向来是他生气表示——尽量挑选最客气字眼,说:“小姐,您还是靠边呆着去,好不好?”
冬妮亚眯起眼睛,微微笑,说:“难道妨碍您吗?”
她声音里已经没有嘲笑味道,而是种友好与和解口吻。保尔本来想对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姐”发作通,现在却被解除武装。
“也没什,您要是愿意看,就看好,并不是舍不得地方给您坐。”说完,他坐下来,重新看他鱼漂。鱼漂紧贴着牛蒡不动,显然是鱼钩挂在根上。保尔不敢起钓,心里嘀咕着:“钩要是挂上,就摘不下来。这位肯定要笑话。她要
她从棵弯曲柳树上面探过身去,用手拨开柳丛枝条,看到下面有个晒得黝黑男孩子。他光着脚,裤腿直卷到大腿上,身旁放着只盛蚯蚓锈铁罐子。那少年正在聚精会神地钓鱼,没有发觉冬妮亚在注视他。
“这儿难道能钓着鱼吗?”
保尔生气地回头看眼。
他看见个陌生姑娘站在那里,手扶着柳树,身子探向水面。她穿着领子上有蓝条白色水兵服和浅灰色短裙。双带花边短袜紧紧裹住晒黑匀称小腿,脚上穿着棕色便鞋。栗色头发梳成条粗大辫子。
拿钓竿手轻轻颤动下,鹅毛鱼漂点点头,在平静水面上荡起圈圈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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