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钓竿。”冬妮亚回答。
“马上再去拿副来。”苏哈里科连忙说。“请您先用钓吧,这就去拿。”
他履行对维克托许下诺言,介绍他跟冬妮亚认识之后,现在要设法走开,好让他们俩在起。
“不,咱们这样会打搅别人,这儿已经有人在钓鱼。
维克托轻蔑地皱起眉头,说:“舒拉,你还干这种下流勾当?”
舒拉-苏哈里科咬咬纸烟,吐口唾沫,讥笑地说:“你倒像个尘不染正人君子,其实你干事,们全知道。”
维克托打断他话,问:“那,你能把她介绍给吗?”
“当然可以,趁她还没走,咱们快点去。昨天早上,她自己也在这儿钓鱼来着。”
两个朋友已经到冬妮亚跟前。苏哈里科取出嘴里纸烟,挺有派头地鞠躬。
是走掉该多好!”
然而,冬妮亚却在棵微微摇摆弯曲柳树上,坐得更舒适。她把书放在膝盖上,看着这个晒得黝黑、黑眼睛孩子,他先是那样不客气地对待她,现在又故意不理睬她,真是个粗野家伙。
保尔从镜子样水面上清楚地看到那姑娘倒影。
她正坐着看书,于是他悄悄地往外拉那挂住钓丝。鱼漂在下沉,钓丝绷得紧紧。
“真挂住,该死!”他心里想,斜眼,看见水中有张顽皮笑脸。
“您好,图曼诺娃小姐。怎,您在钓鱼吗?”
“不,在看别人钓鱼。”冬妮亚回答。
苏哈里科急忙拉着维克托手,说:“你们两位还不认识吧?这位是朋友维克托-列辛斯基。”
维克托不自然地把手伸给冬妮亚。
“今天您怎没钓鱼呢?”苏哈里科竭力想引起话头来。
水塔旁边小桥上,有两个年轻人正朝这边走来,他们都是文科学校七年级学生。个是机车库主任苏哈里科工程师儿子。他是个愚蠢而又爱惹是生非家伙,今年十七岁,浅黄头发,脸雀斑,同学们给他起个绰号,叫麻子舒拉。
他手里拿着副上好钓竿,神气活现地叼着支香烟。和他并排走着是维克托,个身材匀称娇气十足青年。
苏哈里科侧过身子,朝维克托挤眉弄眼地说:“这个姑娘像葡萄干样香甜,别有风味。这样,本地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担保她是个浪——漫——女——郎。她在基辅上学,读六年级。现在是到父亲这儿来消夏。她父亲是本地林务官。她跟妹妹莉莎很熟。给她写过封情书,你知道,满篇都是动人词句。说发狂地爱着她。战栗地期待着她回信。甚至选纳德森[纳德森(1862-1887),俄国诗人——译者]首诗,抄进去。”
“结果怎样?”维克托兴致勃勃地问。
苏哈里科有点狼狈,说:“你知道,还不是装腔作势,摆臭架子……说什别糟蹋信纸。不过,这种事情开头总是这套。干这行,可是个老手。你知道,才不愿意没完没地跟在屁股后面献殷勤。晚上到工棚那儿去,花上三个卢布,就能弄到个让你见流口水美人,比这要好多。而且人家点也不扭扭捏捏。你认得铁路上那个工头瓦利卡-季洪诺夫吗?们俩就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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