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末事。跟保尔来到湖边座悬崖上,这是喜爱地方。真是鬼迷心窍,竟会生出来个再考验他次念头。那座陡峭悬崖你是知道,去年夏天领你去过,足足有五俄丈[俄丈等于2.134米——译者]高。简直疯,对他说:“你不敢跳下去,你害怕。”
他朝下面湖水看看,摇摇头说:“活见鬼!干吗,命不值钱哪?谁活得不耐烦,他跳就是。”
这样挑逗他,他以为是开玩笑。别看多次亲眼看到他表现得很勇敢,有时甚至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此刻却认为,他敢做,也就是打个架啦,冒个险啦,偷支手枪啦,以及诸如此类小事,真正要冒生命危险大无畏精神,他还谈不上。
接下来发生事实在糟糕,叫辈子再也不敢去干
雨点劈劈啪啪地敲打着窗户。屋顶上雨水刷刷地往下流。劲风阵阵,吹得花园里樱桃树惊慌地东摇西晃,树枝不时撞在窗玻璃上。冬妮亚已多次抬起头来,谛听着是不是有人敲门。她终于明白,这不过是风在捣乱,于是皱起眉头。风雨声搅得她再也写不下去,惆怅袭上心头。她面前桌子上摊着几张写得满满信纸。她写完最,裹紧披巾,拿起刚写好信,重读遍。
亲爱塔妮亚:父亲助手偶然路过基辅,请他捎这封信给你。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请别见怪。
眼下这种兵荒马乱日子,全都乱糟糟,思绪也理不出来。即便有心思写信,邮路又不通,也没有人捎。
你已经知道,父亲不同意再去基辅。七年级只好在本地中学念。
很想念朋友们,尤其是你。在这里个同学也没有。
跟前大多是些庸俗乏味男孩和土里土气、却又高傲自大蠢女孩。
前几封信里,跟你谈到过保夫鲁沙。原先以为,对这个小锅炉工感情不过是年轻人逢场作戏,昙花现恋情在生活中是随处可见。可想错,塔妮亚,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是,们两个都还很稚嫩,年龄加起来才三十三岁。但是,这里面却有着某种更为严肃东西。不知道该叫什,反正不是逢场作戏。
如今,在这*雨连绵、泥泞遍地深秋季节,在这寂寞无聊小城里,对这个邋里邋遢小火夫突发之情竟充满全部身心,装点着周围灰蒙蒙片生活。
本是个不安分小女孩,有时还爱异想天开,心要在生活中寻找某种不同寻常夺目光彩。从这样个小女孩成长起来,从大堆读过小说中成长起来。这些小说常常触发你对生活奇想,促使你去追求种更为绚丽、更为充实生活,而不满足于那种叫人厌恶和腻烦、千篇律灰暗生活,这后种生活却正是跟类似绝大多数女性所习惯。在对不同寻常夺目光彩追求中,产生对保尔感情。熟悉那些年轻人中,没有个有他那样坚强意志,那样明确无误而又别具格生活见解,没有个。而和他友谊本身也是非同般。正是因为追求夺目光彩,也因为异想天开地要“考验考验”他,有次差点没要他小命。这件事眼下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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