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两手深深插在衣袋里,漫步朝城里走去,面回忆着他和冬妮亚争吵经过。
那天,他和冬妮亚偶然在路上相遇。冬妮亚邀他到家里去玩。
“爸和妈就要到博利尚斯基家去参加命名礼。只有个人在家。保夫鲁沙,你来吧,咱们起读列奥尼德-安德列耶夫[列-安德列耶夫(1871-1919),俄国作家——译者]《萨什卡-日古廖夫》。这本小说很有意思。已经看过,可是非常愿意和你起再读遍。晚上你来,咱们定可以过得很愉快。你来吗?”
顶小白帽紧紧扣住她那浓密栗色头发,帽子下面那双大眼睛期待地望着保尔。
“定来。”
锁好屋门,把钥匙藏在约定地方,就去找克利姆卡,想打听朱赫来消息。克利姆卡母亲是个大脸盘、生着麻子矮胖妇女,正在洗衣服。保尔问她知道不知道朱赫来在什地方,她没好气地说:“怎,没事干,专给你看着朱赫来?就是为这个家伙,佐祖利哈家给翻个底朝天。你找他干什?你们凑在起,倒真是好搭档,克利姆卡、你……”她边说,边狠狠地搓着衣服。
克利姆卡母亲向就是嘴皮子厉害,爱唠叨。
保尔从克利姆卡家出来,又去找谢廖沙。他把自己担心事告诉他。瓦莉亚在旁插嘴说:“你担什心呢?他也许在熟人家里住下。”可是她语气并不怎自信。
保尔打算走。瓦莉亚知道,保尔这几天在饿肚子,家里能卖东西,全卖掉换吃,再也没有什可卖。她强迫保尔留下吃饭,否则便不再和他好。保尔也确实感到饥肠辘辘,于是留下饱餐顿。
保尔走近家门时候,满心希望能在屋里看到朱赫来。
他们分手。
保尔急忙去上班。想到他要和冬妮亚在起度过整整个晚上,炉火都显得分外明亮,木柴噼啪声也似乎格外欢畅。
当天黄昏,冬妮亚听到他敲门声,亲自跑来打开宽大正门。她有点抱歉地说:“来几个客人。保夫鲁沙,没想到他们会来,不过你可不许走。”
保尔转身想走,但是冬妮亚拉住他袖子,说:“进来吧。让他们跟你认识认识,也有好处。”说着,就用
但是,屋门还是紧锁着。他心情沉重地站住,真不愿走进这间空屋子。
他在门口站几分钟,左思右想,种说不出力量推着他向板棚走去。他拨开蜘蛛网,把手伸到棚顶下面,从那个秘密角落里掏出支用破布包着沉重曼利赫尔手枪。
保尔从板棚出来,朝车站走去。口袋里装着那支沉甸甸手枪,他心里有些紧张。
在车站上也没有打听到朱赫来下落。回来路上,刚好经过林务官家那熟悉花园,他放慢脚步,怀着连自己也不明白希望,瞧着房子窗户。但是花园里和房子里都没有人。走过去之后,他又回头朝花园小径看眼。只见遍地都是去年枯叶,整个花园显得十分荒凉。显然,那位爱护花草主人已经好久没有侍弄过这座花园。古老大房子,冷落而又空荡景象,更增添保尔愁思。
他和冬妮亚最后次拌嘴,比以往任何次都厉害。这是个月以前突然发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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