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枕木。再往前，
直到小山包跟前，是条刚平出来
路面。
在
森林里，十个人狠命抽着马，逃走
。
午饭时候，城里飞快地开来辆轧道车。朱赫来和阿基姆走下车来。托卡列夫和霍利亚瓦在站台上迎接他们。车上卸下挺马克沁机枪、几箱机枪子弹和二十支步枪。
他们急急忙忙地向工地走去。朱赫来大衣下摆擦在地面积雪上，留下道道锯齿形曲线。他走起路来像熊样，左右摇晃。老习惯还是改不：两条腿总像圆规似叉开着，仿佛脚下仍然是颠簸甲板。阿基姆个子高，步子大，能跟得上朱赫来，托卡列夫走会儿，就要跑几步，才能跟上他们。
“匪徒袭击——还是次要问题。眼前有个山包横在路上，倒是麻烦事，这
个大家伙叫
们碰上，真他妈晦气！得挖很多土方才行。”
托卡列夫站住。他背过身子，两手拢成小船样子，挡住风，点着烟，赶紧抽两口，又去追赶前边人。阿基姆停下来等他。朱赫来没有放慢脚步，继续往前走。
枪声打破黑夜寂静。雪团像松鼠似，从那棵被月光照成银白色桦树上滚落下来。短筒枪贴着树身，吐出火光，子弹打在墙上，泥灰纷纷掉在地上，潘克拉托夫他们运来玻璃窗也被打得粉碎。
枪声惊醒睡在水泥地上人，他们立即跳起来，但是见房间里子弹横飞，又都卧倒。
有人压在别人身上。
“你要上哪儿去？”杜巴瓦把抓住保尔军大衣问。
“出去。”
阿基姆问托卡列夫：“这条支线你们能按期修好吗？”
托卡列夫没有立即回答，过会儿才说：“你知道，老弟，般说来是不能按期修好，但是不修好也不行。问题就这明摆着。”
他们赶上朱赫来，三个人并排走着。托卡列夫很激动地接着说：“问题难，就难在这里。工地上只有和帕托什金两个人心里清楚，这个地方条件这样差，人力和设备又这样少，按期完工是不可能。但是，同时全体筑路人员都知道，不按期完工绝对不行。所以上回才说：只要们还有个人在，就定完成任务。现在你们亲眼看看吧！们在这儿挖土已经快两个月，第四班眼看又要到期，可是基本成员直没换过班，完全靠青春活力支持着。这些人当中，有半受寒。看着这些小伙子，真叫人心疼。他们是无价之宝……有些人连命也会断送在这个鬼地方，而且不止两个人。”
从车站起，已经有公里铁路修好。
往前，大约有公里半，是平整好路基，上面挖座槽，座槽里铺着排长木头，看上去像是被大风刮倒栅栏。
“趴下，傻瓜！你露头，就会把你撂倒。”杜巴瓦急促地低声说。
他俩紧挨着躲在大门旁边。杜巴瓦紧贴在地上，只手握着手枪，伸向门口。保尔蹲着，手指紧张地摸着转轮手枪弹槽，里面只有五颗子弹。他摸到空槽，便把转轮转过去。
射击突然停止。接着是片令人惊奇寂静。
“同志们，有枪都到这边来。”杜巴瓦低声指挥那些伏在地上人。
保尔小心地打开门。空地上连人影也没有，只有雪花缓慢地飘舞着，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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