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容易才认出这个像叫花子人是保尔。身破烂不堪衣服,两只稀奇古怪鞋子,脖子上围着条脏毛巾,脸好久没有洗——保尔就这副模样站在她面前。只有那双眼睛,还同从前样,炯炯发光。正是他眼睛。就是这个像流浪汉样衣衫褴褛小伙子,不久以前还是她热恋人。
真是沧海桑田哪!
她最近结婚,现在同丈夫起到个大城市去。她丈夫在那里铁路管理局担任重要职务。真想不到,她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少年时代恋人。她甚至没好意思同他握手。
她瓦西里会怎样想呢?保尔竟如此潦倒,真叫人心里不是滋味。看来,这个火夫直没有什长进,只能干个挖土差事。
她犹豫不决地站着,窘
保尔给这些新来人派活。有个高个子男人,穿着皮领子铁路制服大衣,戴着羔皮帽,正跟旁边个青年妇女说话。那青年妇女戴着顶海狗皮帽,顶上还有个绒球。
他愤愤地转动着手里木锨,大发牢骚:“才不铲雪呢,谁也没有权力强迫。要是请这个铁路工程师给指挥下倒还可以,铲雪吗,你都没有这个义务,规章上没有这条。那个老头子违法乱纪。要告他。
谁是这儿工长?”他问身边个工人。
保尔走上前去,问:“公民,您为什不干活?”
那个男人轻蔑地把保尔从头到脚打量番。
掉底危险。由于睡在水泥地上,他脖子上长两个大痈疮。托卡列夫把自己毛巾送给他做围巾。
瘦骨嶙峋保尔两眼熬得通红,他猛烈地挥动大木锨铲雪。
这时,列客车爬进车站,有气无力火车头勉勉强强把它拖到这里。煤水车上块木柴也没有,炉里余火也快要熄灭。
“给们木柴,就开走;不给,就趁它还能动弹,让停到侧线上去!”司机向站长喊道。
列车开到侧线上去。他们把停车原因通知沮丧旅客。挤得满满车厢里响起片叫嚷和咒骂。
“您是什人?”
“是工人。”
“那跟您没什可谈。把工长给叫来,别领导也……”
保尔皱起眉头,白他眼,说:“不想干拉倒。火车票上没们签字,您就别想上车。这是工程队长命令。”
“您呢,女公民,也拒绝干活吗?”保尔转过身来问那个女人。刹那间他呆住:站在他面前竟是冬妮亚-图曼诺娃。
“你们去跟那个老头讲讲,就是在站台上走着那个,他是工地负责人。工地上有当枕木用木头,他可以下令用雪橇给火车头运点来。”站长给乘务员们出个主意。乘务员们立刻迎着托卡列夫走去。
“要木柴可以,但是不能白给。要知道,这是们建筑材料。现在工地让雪封住。车上有六七百个乘客。妇女、小孩可以留在车里,其他人都得拿起锨来铲雪,干到晚上,就给你们木柴。要是不愿意干,那就让他们等到新年再说。”托卡列夫对乘务员们说。
“瞧!同志们,来这多人!看,还有女呢!”保尔背后有人惊奇地说。
保尔回过头去。
托卡列夫走到跟前,对他说:“给你百人,分配他们干活吧。看着点,别叫他们偷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