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为阻止对手进球受伤,否则谁愿意来医院里受罪?
薇卡和镜中布里特-玛丽对上眼神后,竟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血顺着嘴唇流到她牙齿上。见到这幕,她笑得更厉害。真是个疯孩子。
“如果您不是会跳下去那种人,布里特-玛丽,那您怎到这倒八辈子血霉博格来?”
布里特-玛丽把纸巾按在她嘴唇上,愤怒地警告她不要说脏话。薇卡也气呼呼地透过纸巾嘟囔几句什,导致布里特-玛丽手按得更紧-。在女孩说出更多脏话之前,布里特-玛丽把她拉到外面候诊室。
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因为弗雷德里克也在候诊室,正在洗手间门口来回踱步
“不是那种敢跳人。”
“可您姐姐是?”
“她和你样,胆子大。”
然后,她折起张纸巾,轻声说:
“可觉得连她都不会像个疯婆娘样跳过去用脸接球!”
布里特-玛丽本能地脱口而出,语气却梦幻般地轻柔:
“有时会梦见巴黎。”
薇卡理解地点点头。
“这说,足球就是您巴黎。您经常去巴黎吗?”
“从来没去过。”
地往球衣上涂抹小苏打。
薇卡好像在思考着什,然后犹豫地问:
“您从来没像们爱足球那样爱过什吗?”
“哈。没有。……哈,不知道。真不知道。”
“踢球时候,什痛苦都感觉不到。”薇卡说,凝视着泡在水池里球衣上数字。
薇卡站起来,配合地让布里特-玛丽给她擦拭伤口。
“所以,这就是您不去巴黎原因?因为您是那种不会跳下去人?”女孩问。
“年纪大,不适合去巴黎。”
“巴黎年纪多大?”
即使这个问题听上去绝对是填字游戏好素材,布里特-玛丽却没想出恰当答案。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觉得有点儿可笑:她,个成熟女性,短短几天内第二次来到医院,现在旁边坐着个满脸是血孩子,而走廊那头另外间病房里,还躺着个断条腿孩子。
“为什不去呢?”
布里特-玛丽微调下龙头,防止-流-出来水太热。
她心还在狂乱地跳动,数不清心跳频率。布里特-玛丽看着薇卡,拢拢她额前乱发,轻轻触碰她肿胀眼眶,仿佛比薇卡本人还要难受。过会儿,布里特-玛丽低声说:
“你知道吗,小时候,全家人去海边,姐姐总会爬到最高那块礁石上往水里跳,个猛子扎下去,潜会儿再浮上来,看到还站在礁石上,她会大声喊:‘快跳,布里特!跳!’要知道,如果个人上秒还站在那儿往下看,下秒就能跳下去,说明她不害怕。可如果她直在那里犹豫,恐怕永远都不会跳下去。”
“您跳吗?”
“什痛苦?”
“任何痛苦。”
布里特-玛丽沉默,为自己感到-羞-愧。她打开热水龙头,闭上眼睛,薇卡向后靠在墙上,仰头研究着洗手间天花板。
“梦里也都是足球。”薇卡说,仿佛这样合情又合理。然后,带着真挚好奇(似乎除足球以外,她不知道人类还能梦见什),她问布里特-玛丽:
“您会梦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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