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斯文?你打算告诉什?不能什都不顾,只想着报仇吗?可他妈还剩下什?”
斯文伸出双手,看到奥马尔手里拿东西。他眼睛闪闪,用几乎微不可闻声音说:
“告诉,报仇报到什时候是个头,奥马尔?你杀他,他们会杀你。告诉那以后又会怎样。”
奥马尔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也在关注着自己身\_体某处疼痛。那辆车后面还坐着两个年轻人,但他们没下车,只是坐在里面等待奥马尔做出选择。布里特-玛丽认出他们,他们和萨米、马格努斯起踢过球,萨米用大黑车给场地照明……上次他们踢球是什时候?几天前?几周前?仿佛像是辈子之前。他们看上去几乎还是
悲痛是突如其来,并没有经过所谓“五个阶段”——否定、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接受,而是五种感觉齐上阵,同时折磨着你,凝聚成股从内心深处燃烧起来足以吞噬万物火焰。布里特-玛丽躺在地上时,这道火焰把她氧气消耗殆尽,火舌-舔-过砾石地面,叫嚣着索要空气。在烈焰烘烤下,她身\_体干瘪蜷缩,仿佛没有脊椎,又像是极力向内挤压,想要扼杀这股从身\_体里面燃起毁灭之火。
死亡是无力终极形态,无力则是终极绝望。
布里特-玛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来,也不知道斯文怎把她弄进他那辆警车,大概是把她抱进去。他们在从公寓楼到娱乐中心半路上找到薇卡,她正躺在石子堆里,头发粘在脸上,无意识地张着嘴,发出不连贯声音,仿佛肺部已经被眼泪灌满,快要淹死在内心涌出悲伤之中。
“奥马尔,们必须找到奥马尔,他会杀他们。”
布里特-玛丽坐在后座,紧-紧-抱着薇卡,可分不清究竟是她抱着薇卡,还是薇卡抱着她。
晨曦温柔地叫醒博格,仿佛用阳光和各种美好承诺呼唤自己爱人起床。曙光快活地落在羽绒被上,挠得人心发痒,像刚煮咖啡和新烤面包。然而它不该这样做,今天不该这美,可晨曦根本不在乎。
警车披着第缕曙光穿过空荡荡街道,斯文手指蜷曲得厉害,紧紧卡住方向盘。他定会觉得疼,他好像必须要让自己感觉到疼。看到另辆车出现,他加快车速,因为那辆车上坐着唯需要在这早时间离开博格人,因为薇卡仅剩那个兄弟还等着她去拯救。
每场死亡都不公平,每个哀恸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寻找责任人,然而在无情理性面前,们愤怒总是显得那无力,按照理性逻辑,似乎没有人该为死亡负责任。可如果真有人应该负责呢?如果你知道是谁抢走你爱人呢?你会怎做?你会坐上哪辆车?你手里会拿着什?
警车呼啸着截住另辆车,两辆车还没有完全停下来时候,斯文已经推开车门,脚踩在沥青路面上。他独自站在路中央,脸上挂着泪水留下红印子,嘴唇上是白色咬痕,仿佛过永恒那久,扇车门才缓缓打开。奥马尔走出来,孩子身\_体,成人眼神,这是否意味着童年终结?
无论如何,对于刚刚过去那个夜晚,有些人永远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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