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参事官心情抑郁地将话题拉回到报告上:“除记忆问题以外,报告上没有提到情绪不稳定问题。”
“行。”局长说完不再说话,总务科科长和他起陷入沉默。
参事官边等着他们两个人开口,边在心中暗自希望这个死刑犯得精神病。如果死刑犯得精神病,死刑执行就可以停止。如果医生诊断这个得精神病死刑犯永远不能恢复正常,统计上就列入“已结案”,在“确定不能执行”栏记入数字“1”就可以。
虽然这样做对本人来说也很可怜,但总比在本人不记得自己杀过人情况下被处决要好。死刑犯得精神病,至少对于跟执行死刑有关三十名左右工作人员来说,轻松得多。
“拘留所所长报告没有谈到什问题吗?”总务科长问。
“除不接受教诲师教诲以外,没有什问题。”
“不接受教诲?”
“是,还是因为丧失记忆。”
总务科科长领会参事官意思,点点头:“树原亮还是说不记得自己杀过人吗?”
出来——纯想起宇津木启介话。
纯恢复正常呼吸以后,忽然想到现在看这些文件是自己义务。他再次把视线落在现场照片上。
彩色照片用真实色彩记录现场惨烈。浅黄色脑浆,红色鲜血,白色头盖骨……纯这时才意识到,今天,被害人儿子表现得已经相当克制,也明白他为什没有说到母亲惨状,因为下页上贴着宇津木康子照片,康子前额受到沉重打击之后,连眼球都……
从纯喉咙深处发出痛苦呻吟声。正在厨房做饭南乡好像停下手里活,但他什都没说。
纯不由得捂住自己嘴巴。他忘掉自己犯过杀人罪,诅咒起抢劫杀人犯来。
在笼罩着抑郁气氛会议室里,参事官在想,为什死刑犯都能保持精神正常呢?很久以前他就有这个疑问。死刑犯每天早上都要面对“接你来”恐怖,就像抱着个定时炸弹,过着看不到未来日子。但是在参事官所知道范围内,死刑犯发疯事例很少。唯有印象就是昭和二十六年[4],个被判死刑女犯人事例。
生活在贫困底层她杀死邻居家老婆婆,
参事官问道:“丧失记忆不能成为停止执行死刑理由吗?”
“你意思是说,们应该等到他本人恢复记忆?”
“至少应该讨论下这个问题吧?”
这时,局长插话:“认为停止执行是不妥当。是不是真丧失记忆,记忆恢复没恢复,只有他本人知道。如果他继续丧失记忆表演,那们就永远不能执行。”
“也就是说,他有装病可能性?”
这不是人干事!
如此残虐行为,绝对应该判处极刑!
法务省矫正局宽敞会议室角,坐着三个男人。天花板上排排荧光灯只点亮半,就像是为专门照射他们三个人似。
“已经收到拘留所所长报告。”参事官说完,看看矫正局局长,又看看总务科科长,“服刑记录复印件明天就能送到。”
局长和总务科科长表情苦闷,低头看着桌面。参事官心想,这种工作无论做多少次都不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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