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列队时,只要往边上看眼,就会受到惩罚。在南乡同事里,有人蔑称囚犯为“徒刑”,有人只考虑如何完成上边下达指标,从不考虑怎样教育囚犯,使之重新做人。
南乡深切地感到,许多同事都对这种风潮皱眉头。对自己工作感到骄傲,致力于改造囚犯,为他们重新做人回归社会开辟道路,进而消灭他们对社会威胁——这些教育刑主义[1]高尚理念都到哪里去?但是另方面,严格规定哪怕放松点点,囚犯中就定会有人乘机捣乱。行刑管理条例实行之前,甚至出现过监狱里黑社会成员深夜让看守去路边摊买拉面怪事。
如何对待眼前现实中存在犯罪者?站在监狱行政管理最前线看守们,面对是种左右两难情况。
工作五年后,南乡内心发生变化。变化契机是监狱里举行年度运动会。运动会对囚犯来说是非常快乐活动。只有运动会这天,囚犯们才会忘记与看守紧张关系。这些成年人像孩子似在起赛跑,像孩子似欢蹦乱跳。
运动会那天,南乡在运动场上负责监视参加运动会囚犯。他突然发现这个监狱里竟然关着三百多个杀人犯!这意味着什呢?意味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三百多名被害人就是被他们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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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十九岁南乡正二看到招聘管教官广告,广告上根本没有写管教官工作包括执行死刑。
广告上只写这是个非常值得做工作,工作内容为:改造罪犯,引导罪犯重新做人,防止罪犯隐藏或销毁罪证,保证对拘留中被告人公正审判……
南乡通过管教官考试以后,被分配到千叶监狱。在这所监狱服刑罪犯,虽说都是初次入狱,但都是被判八年以上有期徒刑罪犯,即LA级罪犯。
开始南乡在保安科,做段时间杂务之后,在矫正研修所接受为时七十天初级培训,取得见习管教官资格。他又学习有关法律和护身术,希望成为名毫不逊色管教官。
想到这里,南乡眼前光景突然发生变化。那些杀人犯狼吞虎咽地嚼着今天特别发给他们甜点,个个笑逐颜开。为什要让这些人高兴呢?要是这样话,这些人还能想起
但是,南乡回到千叶监狱后,理想与现实乖离,让他受到沉重打击。当时,全国监狱片混乱,并不是所有正在服刑罪犯都想悔过自新,很多监狱看守也不把囚犯当人看,对教育罪犯重新做人缺乏耐心。
虐待囚犯看守被囚犯告上法庭,同情囚犯看守反而被囚犯利用,结果受到处分。监狱不再是教育人改造人地方,而成人与人钩心斗角地方。
必须给这种混乱状况打上终止符。在大阪开始实行《行刑管理条例》,使全国监狱管理状况大为改观。对囚犯实行军事化管理,禁止囚犯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等,这是个全面彻底监督囚犯方针。规定全体看守必须随身携带被称为“小票”记事本,随时记录囚犯任何细小违规行为。
南乡被任命为法务事务官看守那年,正是日本行刑制度迎来大转机时候。
可是,南乡在履行自己职务同时,直对自己到底在干什抱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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