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古瓦说:“您要摸什都行呀!”
克洛班手挥,几个偷儿离队而出,不会就回来,搬来两根桩子,下端都装着个木头十字架,这样埋在地里才好生根,
(75)拉丁文,哲学中包含切,切人都包括在哲学家中。
屠纳王皱皱眉头,说道:
“你把看成什,朋友?你这是说什匈牙利犹太人黑话?可不是希伯来人。做强盗,就不当犹太人。甚至不偷盗,早已超过,现在杀人。割喉管,干;割钱包,不干!”
他越说越生气,这篇短短演说也就越来越断断续续,格兰古瓦好不容易才插进话去表示抱歉:“请原谅,陛下,这不是希伯来文,是拉丁文。”
克洛班勃然大怒,叫道:“告诉你,不是犹太人,要把你吊死,犹太人肚子!还有站在你身边那个犹大,那个卖劣货小鬼头,真希望看见他多咱给钉死在柜台上,就跟枚假钱似,他本来就是假钱嘛!”
“无赖汉?”
“无赖汉。”
“连心里都是?”
“连心里都是。”
“要告诉你,就是这样,也还是要把你吊死!”
格兰古瓦看见性命难保,原已开始听天由命,这个建议对他起什作用,那是不难想见。于是,他死劲抓住不放,说道:
“那个当然,愿意之至!”
克洛班又说:“你同意加入咱们好汉帮(73)?”
(73)原文作“属于薄刀人”,但不是国旧社会那种“薄刀党”。
“正是,加入好汉帮!”格兰古瓦回答说。
他边说,边指着那个满脸胡子小个子匈牙利犹太人,就是先前对格兰古瓦说facitotecaritatem那个人。他听不懂其他语言,只好干瞪眼,瞅着屠纳王这样大发雷霆。
克洛班陛下终于平静下来,又对诗人说:
“小子!这说,你愿意当无赖汉?”
“当然!”诗人回说。
“光是愿意还不行,”乖戾克洛班又说,“愿意,并不能给汤里增加丝毫佐料,只是对进天堂有点用处;而天堂和黑话帮是两码事。要想吸收进黑话帮,你得证明自己不是窝囊废,为此你得摸假人钱包。”
“活见鬼!”诗人说。
克洛班毫不介意地又说:“只是,可以待会儿再吊,仪式搞隆重些,由老实巴黎城出钱,使用漂亮石头绞刑架,派正派人把你吊起来。这当然对你是很大安慰。”
“但愿如您所说,”格兰古瓦回答。
“还有别好处哩。作为自由市民,你无需给清洁费、穷苦捐、灯笼税,而巴黎般市民是必须出这些钱。”
“但愿如此,”诗人说,“就当无赖汉,黑话分子,自由市民,加入好汉帮,您说是什就是什。其实早就是,屠纳王陛下,因为是哲学家:etomniainphilosophia,omnesinphilosophocontinentur(75),您知道。”
“你承认自己是自由市民(74)员?”屠纳王又问。
(74)“自由市民”,是当时切口,指不守王法那种人,又有“盗贼”、“骗子”等等意思。
“自由市民员。”
“黑话王国子民?”
“黑话王国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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