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尔登主教。”
国王其实比谁都明白,不过,他癖好贯如此。
“哦!”他说,天真模样,仿佛这才头次想起来,“红衣主教巴吕先生朋友吉约墨·德·阿朗古!是个好主教哇!”
片刻之后,小室门开,读者在本章开头看见那五个人进去之
再也看不见
他主教区;
凡尔登先生(85)
也丢掉主教区,
两个都完,点也不剩!
“三百六十七利弗八索耳三德尼埃巴黎币。”
“圣母呀!”国王叫道,“这笼子真是骇人听闻!”
他把报告从奥利维埃手里夺过来,开始自己扳着手指头计算,看看文书,又看看笼子。这中间,可以听见囚徒在啜泣。在黑暗中越发显得阴森,人人面面相觑,脸都白。
“十四年,陛下!十四年!从四六九年四月开始!看在上帝圣洁母亲面上,陛下,请俯听下情!这整个时间您享受着阳光温暖。体弱多病,难道再也看不见天光吗?开恩吧,陛下!发发慈悲吧!宽大为怀,是人君无上美德,只要宽宏大量,怒气顿消。难道圣上认为,到临终之际,为人君者想起对任何冒犯从不宽贷,会是极大满足?何况,陛下,根本没有背叛圣上,全是安惹红衣主教干。脚上拴着沉重铁链,铁链后面还拖个大铁球,重得有乖常理!唉,陛下,可怜可怜吧!”
“奥利维埃,”国王摇摇头说,“发现灰泥每缪伊德(84)作价二十索耳,实际上只值十二索耳。你把这份报告修改修改。”
“这个泥瓦匠真贪财!”国王说,“往下念,奥利维埃。”
奥利维埃继续念:
“木工安装窗户、床铺、马桶等等,二十利弗两索耳巴黎币……”
那个声音也继续喊叫:
“唉!陛下,您怎不听呢?向您保证,不是给圭亚纳大人写那个东西,是红衣主教巴吕(83)先生!”
(85)即笼子里囚徒。
国王默不作声重新向祈祷室走去。随行人员跟在后面,对于犯人最后哀号心有余悸。忽然,国王转身向巴士底总管发问:
“顺带问下,笼子里刚才是有个人吗?”
“确实,陛下!”总管回禀,对这个问题万分惊愕。
“那是谁呢?”
(84)中世纪衡量单位,合1872斤。
他从笼子转过身去,开始向大厅外面走去。可怜囚徒,见火光和人声远去,知道国王走。
“陛下!陛下!”他绝望地叫喊。
门重新关上。他再也看不到什,听见只有狱子嘶哑声音传至他耳鼓歌声:
若望·巴吕
(83)安惹红衣主教若望·德·巴吕(1421—1491),原被路易倚为左右臂,但后与英国人勾结谋叛,逃亡国外。
“木工太贵,”国王说,“完?”
“没有,陛下。‘玻璃工,安装上述小屋玻璃,四十六索耳八德尼埃巴黎币’。”
“开开恩吧,陛下!财产都给审判法官们,餐具给托尔席先生,藏书给彼埃尔·多里奥耳先生,壁毯给鲁席戎总督,还不够?冤枉呀!在铁笼子里死去活来已经十四年!饶吧,陛下!在天堂您会得到报答。”
国王说:“奥利维埃先生,总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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