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荆都监老爹,掌刑夏老爹,营里张老爹,每位分资两。迳来报知,累门上哥禀禀进去,小人还等回话。”那平安方拿他转帖入后边,打听西门庆在花园书房内,走到里面,转过松墙,只见画童儿在窗外台基上坐,见平安摆手儿。那平安就知西门庆与书童干那不急事,悄悄走在窗下听觑。半日,听见里边气呼呼,[足此]地平片声响。西门庆叫道:“儿,把身子调正着,休要动。”就半日没听见动静。只见书童出来,与西门庆舀水洗手,看见平安儿、画童儿在窗子下站立,把脸飞红,往后边拿去。平安拿转帖进去,西门庆看,取笔画知,分咐:“后边问你二娘讨两银子,教你姐夫封,付与他去。”平安儿应诺去。
书童拿水来,西门庆洗毕手,回到李瓶儿房中。李瓶儿便问:“你吃酒?教丫头筛酒你吃。”西门庆看见桌子底下放着坛金华酒,便问:“是那里?”李瓶儿不好说是书童儿买进来,只说:“时要想些酒儿吃,旋使小厮街上买这坛酒来。打开只吃两锺儿,就懒待吃。”西门庆道:“阿呀,前头放着酒,你又拿银子买!前日赊丁蛮子四十坛河清酒,丢在西厢房内。你要吃时,教小厮拿钥匙取去。”李瓶儿还有头里吃碟烧鸭子、碟鸡肉、碟鲜鱼没动,教迎春安排四碟小菜,切碟火薰肉,放下桌儿,在房中陪西门庆吃酒。西门庆更不问这嘎饭是那里,可见平日家中受用,这样东西无日不吃。西门庆饮酒中间想起,问李瓶儿:“头里书童拿那帖儿是你与他?”李瓶儿道:“是门外花大舅那里来说,教你饶那伙人罢。”西门庆道:“前日吴大舅来说,没依。若不是,定要送问这起光棍。既是他那里分上,明日到衙门里,每人打他顿放罢。”李瓶儿道:“又打他怎?打那雌牙露嘴。甚模样!”西门庆道:“衙门是这等衙门,管他雌牙不雌牙。还有比他娇贵。”李瓶儿道:“哥哥,你做这刑名官,早晚公门中与人行些方便儿,也是你个阴骘,别不打紧,只积你这点孩儿罢。”西门庆道:“可说什哩!”李瓶儿道:“你到明日,也要少拶打人,得将就将就些儿,那里不是积福处。”西门庆道:“公事可惜不情儿。”
两个正饮酒中间,只见春梅掀帘子进来。见西门庆正和李瓶儿腿压着腿儿吃酒,说道:“你每自在吃好酒儿!这咱晚就不想使个小厮接接娘去?只有来安儿个跟着轿子,隔门隔户,只怕来晚,你倒放心!”西门庆见他花冠不整,云鬓蓬松,便满脸堆笑道:“小油嘴儿,猜你睡来。”李瓶儿道:“你头上挑线汗巾儿跳上去,还不往下拉拉!”因让他:“好甜金华酒,你吃锺儿。”西门庆道:“你吃,使小厮接你娘去。”那春梅手按着桌儿且兜鞋,因说道:“才睡起来,心里恶拉拉,懒待吃。”西门庆道:“你看不出来,小油嘴吃好少酒儿!”李瓶儿道:“左右今日你娘不在,你吃上锺儿怕怎?”春梅道:“六娘,你老人家自饮,心里本不待吃,俺娘在家不在家便怎?就是娘在家,遇着心不耐烦,他让,也不吃。”西门庆道:“你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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