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安道:“你还说哩!为你来,平白教大娘骂顿好。又使来取五娘皮袄来。”琴童道:“如今取六娘皮袄去也。”玳安道:“你取,还在这里等着,答儿里去。你先去不打紧,又惹大娘骂。”说毕,玳安来到上房。小玉正在炕上笼着炉台烤火,口中嗑瓜子儿,见玳安,问道:“你也来?”玳安道:“你又说哩,受肚子气在这里。娘说遣将儿。因为五娘没皮袄,又教来,说大橱里有李三准折领皮袄,教拿去哩。”小玉道:“玉箫拿里间门上钥匙,都在贲四家吃酒哩,教他来拿。”玳安道:“琴童往六娘房里去取皮袄,便来也,教他叫去,且歇歇腿儿,烤烤火儿着。”那小玉便让炕头儿与他,并肩相挨着向火。小玉道:“壶里有酒,筛盏子你吃?”玳安道:“可知好哩,看你下顾。”小玉下来,把壶坐在火上,抽开抽屉,拿碟子腊鹅肉,筛酒与他。无人处两个就搂着咂舌亲嘴。正吃着酒,只见琴童儿进来。玳安让他吃盏子,便使他:“叫玉箫姐来,拿皮袄与五娘穿。”那琴童抱毡包放下,走到贲四家叫玉箫。玉箫骂道:“贼囚根子,又来做甚?”又不来。递与钥匙,教小玉开门。那小玉开里间房门,取把钥匙,通半日,白通不开。琴童儿又往贲四家问去。那玉箫道:“不是那个钥匙。娘橱里钥匙在床褥子座下哩。”小玉又骂道:“那*妇丁子钉在人家不来,两头来回,只教使。”及开,橱里又没皮袄。琴童儿来回走抱怨道:“就死也死三日三夜,又撞着恁瘟死鬼小奶奶儿们,把人魂也走出。”向玳安道:“你说此回去,又惹娘骂。不说屋里,只怪俺们。”走去又对玉箫说:“里间娘橱里寻,没有皮袄。”玉箫想想,笑道:“也忘记,在外间大橱里。”到后边,又被小玉骂道:“*妇吃那野汉子捣昏,皮袄在这里,却到处寻。”面取出来,将皮袄包,连大姐皮袄都交付与玳安、琴童。
两个拿到吴大妗子家,月娘又骂道:“贼奴才,你说同都不来罢。”那玳安不敢言语,琴童道:“娘皮袄都有,等着姐又寻这件青镶皮袄。”于是打开取出来。吴大妗子灯下观看,说道:“好件皮袄。五娘,你怎说他不好,说是黄狗皮。那里有恁黄狗皮,与件穿也罢。”月娘道:“新新皮袄儿,只是面前歇胸旧些儿。到明日,从新换两个遍地金歇胸,就好。孟玉楼拿过来,与金莲戏道:“儿,你过来,你穿上这黄狗皮,娘与你试试看好不好。”金莲道:“有本事到明日问汉子要件穿,也不枉。平白拾人家旧皮袄披在身上做甚!”玉楼戏道:“好个不认业,人家有这件皮袄,穿在身上念佛。”于是替他穿上。见宽宽大大,金莲才不言语。
当下月娘与玉楼、瓶儿俱是貂鼠皮袄,都穿在身上,拜辞吴大妗子、二妗子起身。月娘与郁大姐包二钱银子。吴银儿道:“这里就辞妗子、列位娘,磕头罢。”当下吴大妗子与对银花儿,月娘与李瓶儿每人袖中拿出两银子与他,磕头谢。吴大妗子同二妗子、郑三姐都还要送月娘众人,因见天气落雪,月娘阻回去。琴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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