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姐夫说,有白绢拿匹来,你潘姥姥还少条孝裙子,再拿副头须系腰来与他。他今日家去。”画童道:“怕不俺姐夫还睡哩,等问他去。”良久回来道:“姐夫说不是他首尾,书童哥与崔本哥管孝帐。娘问书童哥要就是。”金莲道:“知道那奴才往那去,你去寻他来。”画童向厢房里瞧瞧,说道:“才在这里来,敢往花园书房里梳头去。”金莲说道:“你自扫地,等自家问这囚根子要去。”因走到花园书房内,忽然听见里面有人笑声。推开门,只见书童和玉箫在床上正干得好哩。便骂道:“好囚根子,你两个干得好事!”唬得两个做手脚不迭,齐跪在地下哀告。金莲道:“贼囚根子,你且拿匹孝绢、匹布来,打发你潘姥姥家去着。”书童连忙拿来递上。金莲迳归房来。
那玉箫跟到房中,打旋磨儿跪在地下央及:“五娘,千万休对爹说。”金莲便问:“贼狗肉,你和实说,从前已往,偷几遭?字儿休瞒,便罢。”那玉箫便把和他偷缘由说遍。金莲道:“既要饶你,你要依三件事。”玉箫道:“娘饶,随问几件事也依娘。”金莲道:“第件,你娘房里,但凡大小事儿,就来告说。你不说,打听出来,定不饶你。第二件,但问你要甚,你就捎出来与。第三件,你娘向来没有身孕,如今他怎生便有?”玉箫道:“不瞒五娘说,俺娘如此这般,吃薛姑子衣胞符药,便有。”潘金莲听记在心,才不对西门庆说。
书童见潘金莲冷笑领进玉箫去,知此事有几分不谐。向书房厨柜内收拾许多手帕汗巾、挑牙簪纽,并收人情,他自己也攒有十来两银子,又到前边柜上诓傅伙计二十两,只说要买孝绢,迳出城外,雇长行头口,到码头上,搭在乡里船上,往苏州原籍家去。正是:撞碎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那日,李桂姐、吴银儿、郑爱月都要家去。薛内相、刘内相早晨差人抬三牲桌面来祭奠烧纸。又每人送两银子伴宿分资,叫两个唱道情来,白日里要和西门庆坐坐。紧等着要打发孝绢,寻书童儿要钥匙,地里寻不着。傅伙计道:“他早晨问柜上要二十两银子买孝绢去,口称爹吩咐他孝绢不够,敢是向门外买去?”西门庆道:“并没吩咐他,如何问你要银子?”面使人往门外绢铺找寻,那里得来!月娘向西门庆说:“猜这奴才有些跷蹊,不知弄下甚[石岑]儿,拐几两银子走。你那书房里还大瞧瞧,只怕还拿甚去。”西门庆走到两个书房里都瞧,只见库房里钥匙挂在墙上,大橱柜里不见许多汗巾手帕,并书礼银子、挑牙纽扣之类,西门庆心中大怒,叫将该地方管役来,吩咐:“各处三街两巷与访缉。”那里得来!正是:
不独怀家归兴急,五湖烟水正茫茫。
那日,薛内相从晌午就坐轿来。西门庆请下吴大舅、应伯爵、温秀才相陪。先到灵前上香,打个问讯,然后与西门庆叙礼,说道:“可伤,可伤!如夫人是甚病儿殁?”西门庆道:“不幸患崩泻之疾殁,多谢老公公费心。”薛内相道:“没多儿,将就表意罢。”因看见挂影,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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