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头干甚营生,那半日才进来,恰好还不曾说。吃讧两句,往前去。”少顷,来安进来,月娘使他请西门庆,说孟二舅来。西门庆便起身,留伯爵:“你休去,就来。”走到后边,月娘先把乔家送帖来请说。西门庆说:“那日只你人去罢。热孝在身,莫不家子都出来!”月娘说:“他孟二舅来辞辞你,两日就起身往川广去。在三姐屋里坐着哩。”又问:“头里你要那封银子与谁?”西门庆道:“应二哥房里春花儿,昨晚生个儿子,问借几两银子使。告说,他第二个女儿又大,愁要不。”月娘道:“好,好。他恁大年纪,也才见这个孩子,应二嫂不知怎喜欢哩!到明日,咱也少不送些粥米儿与他。”西门庆道:“这个不消说。到满月,不要饶花子,奈何他好歹发帖儿,请你们往他家走走去,就瞧瞧春花儿怎模样。”月娘笑道:“左右和你家般样儿,也有鼻儿也有眼儿,莫不差别些儿!”面使来安请孟二舅来。
不时,孟玉楼同他兄弟来拜见。叙礼已毕,西门庆陪他叙回话,让至前边书房内与伯爵相见。吩咐小厮看菜儿,放桌儿筛酒上来,三人饮酒。西门庆教再取双钟箸:“对门请温师父陪你二舅坐。”来安不时回说:“温师父不在,望倪师父去。”西门庆说:“请你姐夫来坐坐。”良久,陈敬济来,与二舅见礼,打横坐下。西门庆问:“二舅几时起身,去多少时?”孟锐道:“出月初二日准起身。定不年岁,还到荆州买纸,川广贩香蜡,着紧二年也不止。贩毕货就来家。此去从河南、陕西、汉州去,回来打水路从峡江、荆州那条路来,往回七八千里地。”伯爵问:“二舅贵庚多少?”孟锐道:“在下虚度二十六岁。”伯爵道:“亏你年小小,晓这许多江湖道路,似俺们虚老,只在家里坐着。”须臾添换上来,杯盘罗列,孟二舅吃至日西时分,告辞去。
西门庆送回来,还和伯爵吃回。只见买两座库来,西门庆委付陈敬济装库。问月娘寻出李瓶儿两套锦衣,搅金银钱纸装在库内。因向伯爵说:“今日是他六七,不念经,烧座库儿。”伯爵道:“好快光阴,嫂子又早没个半月。”西门庆道:“这出月初五日是他断七,少不替他念个经儿。”伯爵道:“这遭哥念佛经罢。”西门庆道:“大房下说,他在时,因生小儿,许些《血盆经忏》,许下家中走两个女僧做首座,请几众尼僧,替他礼拜几卷忏儿罢。”说毕,伯爵见天晚,说道:“去罢。只怕你与嫂子烧纸。”又深深打恭说:“蒙哥厚情,死生难忘!”西门庆道:“难忘不难忘,儿,你休推梦里睡哩!你众娘到满月那日,买礼都要去哩。”伯爵道:“又买礼做甚?就头着地,好歹请众嫂子到寒家光降光降。”西门庆道:“到那日,好歹把春花儿那奴才收拾起来,牵来瞧瞧。”伯爵道:“你春姨他说来,有儿子,不用着你。”西门庆道:“不要慌,见那奴才和他答话。”伯爵笑去。
西门庆令小厮收家伙,走到李瓶儿房里。陈敬济和玳安已把库装封停当。那日玉皇庙、永福寺、报恩寺都送疏来。西门庆看着迎春摆设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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