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遭。不知差那位大官儿去,会他会。”西门庆道:“就替你写书。”因叫过玳安来吩咐:“你明日就同黄大官路去。”
那黄四见玳安,辞西门庆出门。走到门首,问玳安要盛银子褡裢。玳安进入后边,月娘房里正与玉箫、小玉裁衣裳,见玳安站着等褡裢,玉箫道:“使着手,不得闲誊。教他明日来与他就是。”玳安道:“黄四等紧着明日早起身东昌府去,不得来,你誊誊与他罢。”月娘便说:“你拿与他就是,只教人家等着。”玉箫道:“银子还在床地平上掠着不是?”走到里间,把银子往床上只倒,掠出褡裢来,说:“拿去!怪囚根子,那个吃他这条褡裢,只顾立叮蚂蝗要!”玳安道:“人家不要,那个好来取!”于是拿出去,走到仪门首,还抖出三两块麻姑头银子来。原来纸包破,怎禁玉箫使性子那倒,漏下块在褡裢底内。玳安道:“且喜得拾个白财。”于是褪入袖中。到前边递与黄四,约会下明早起身。
且说西门庆回到书房中,即时教温秀才修书,付与玳安不题。面觑那门外下雪,纷纷扬扬,犹如风飘柳絮,乱舞梨花相似。西门庆另打开坛双料麻姑酒,教春鸿用布甑筛上来,郑春在旁弹筝低唱,西门庆令他唱套“柳底风微”。正唱着,只见琴童进来说:“韩大叔教小拿这个帖儿与爹瞧。”西门庆看,吩咐:“你就拿往门外任医官家,替他说说去。央他明日到府中承奉处替他说说,注销差事。”琴童道:“今日晚,小明早去罢。”西门庆道:“明早去也罢。”不时,来安儿用方盒拿八碗下饭,又是两大盘玫瑰鹅油烫面蒸饼,连陈敬济共四人吃。西门庆教王经盒盘儿拿两碗下饭、盘点心与郑春吃,又赏他两大钟酒。郑春跪禀:“小吃不。”伯爵道:“傻孩子,冷呵呵,你爹赏你不吃。你哥他怎吃来?”郑春道:“小哥吃,小本吃不。”伯爵道:“你只吃钟罢,那钟教王经替你吃罢。”王经说道:“二爹,小也吃不。”伯爵道:“你这傻孩儿,你就替他吃些儿也罢。休说个大分上,自古长者赐,少者不敢辞。”面站起来说:“好歹教你吃这杯。”那王经捏着鼻子,吸而饮。西门庆道:“怪狗才,小行货子他吃不,只恁奈何他!”还剩下半盏,应伯爵教春鸿替他吃,就要令他上来唱南曲。西门庆道:“咱每和温老先儿行个令,饮酒之时教他唱便有趣。”于是教王经取过骰盆儿,“就是温老先儿先起。”温秀才道:“学生岂敢僭,还从应老翁来。”因问:“老翁尊号?”伯爵道:“在下号南坡。”西门庆戏道:“老先生你不知,他孤老多,到晚夕桶子掇出来,不敢在左近倒,恐怕街坊人骂,教丫头直掇到大南首县仓墙底下那里泼去,因起号叫做‘南泼’。”温秀才笑道:“此‘坡’字不同。那‘泼’字乃点水边之‘发’,这‘坡’字却是‘土’字旁边着个‘皮’字。”西门庆道:“老先儿倒猜得着,他娘子镇日着皮子缠着哩。”温秀才笑道:“岂有此说?”伯爵道:“葵轩,你不知道,他自来有些快伤叔人家。”温秀才道:“自古言不亵不笑。”伯爵道:“老先儿,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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